“就是以前的明家医馆哪里,听说这个医馆是官府办的。今天早上从那路过,好多人啊,把路都堵死了。不过听那里看病的人说他们要的诊金很少,好像是……五十文挂号费,然后就直接看病开方子。”
“五十文?”
“才五十文?”
一众百姓露出了满脸的惊骇,更有甚者激动的差点昏厥过去。
五十文低么?不低了,一文钱能买一个烧饼,买一个素包子。五十文,在兰州都是一般人家起早贪黑两三天的收入。这还是有收入的人家,换了连怎么赚钱都不知道的百姓,五十文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数字。
但是……在兰州医馆动辄五百文的诊金,而且还是只进不出的那种,五十文,简直是良心医馆,菩萨心肠。
“一边是五十文,一边是五百文……我们还傻站在这做什么?”一个病人在震惊之中好奇的问了一句?
“跑啊”
轰的一声,如平地惊雷,黑压压上千百姓,仿佛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一般,疯狂的奔向远处。
在百姓离开很久之后,杏林医馆缓缓的开业了。厚厚的大门被缓缓的打开一条缝,两个壮硕的汉子一便推门一边暴喝。
“大家别急,谁挤我抽谁!一个个来……一个个……”突然,壮汉收住了话音,茫然的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大门外空空如也的一幕。
“见鬼了,人呢?老徐,我眼睛是不是瞎了?怎么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如果你瞎了的话,那我也瞎了。这么多年了,每次一开门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怎么今天一个人都没有?”
说来也巧,同样的事情,竟然在西宁城四大医馆门外同时出现。而更巧的是,在玄天府第一医馆开业之后,每个医馆的门外都能遇到一个好心的路人。
四大医馆一脸懵逼的琢磨发生了啥事,而玄天府第一医馆的大夫,却也是满脸懵逼。什么一千个大夫绰绰有余,什么今天会很闲?
大夫是有一千个,但其中师傅就一两百个,一般大夫配比,一个师傅几个徒弟还有几个学徒。真正问诊的是师傅,徒弟有时候可以搭把手,学徒负责记录,打杂。
但今天,病人如山崩海啸一般涌来的画面,简直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兰州不是地广人稀么?哪来这么多病人?
这,都是历史积压。许多百姓生了病痛因为看不起而忍着,有的是从外地来到西宁城,而后绝望的看不起病而又不甘心的滞留在西宁。
五百文的诊金是天价,五十文还能接受。所以就一起涌过来了。五十文,排队看病,拿到药方。而后自己去抓药。
就在几天前,玄天府和太守府联合下令,药铺抓药实名制,病人抓完药需要药铺开具发票。谁抓的药,哪家药铺,价格多少都需写明。
乱搞的,有一个是一个,二话不说就是抓。
但说来也奇怪,陆笙原本以为至少能一天抓住十几个药铺才对,可是三天来竟然一个药铺都没抓到。冥王的反应速度快过陆笙的预料,知道现在官面上没有人罩着,这么快就守规矩了。
药铺不乱抓药,不盯药方纸,这算是陆笙第一次反攻大胜。而接下来,就是陆笙全面反攻的时候。就算冥王忍气吞声,陆笙都能一步步的将他逼出来。
陆笙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三头六臂的人,想出从医馆大夫下手盘剥百姓的。
开业第一天,玄天府第一医馆的生意出奇的火爆。几百个大夫,竟然感觉有接不完的病人一般,甚至地方不够,就在医馆外的院子公开会诊。
写号的笔录,光写号就写秃了好几支毛笔。
“不能这样!不能再让步了!”一声暴喝,在阴暗的地下室之中响起,一个中年男子对着另一个中年文士暴喝到。
“我们退一步,他就得寸进尺,我们都已经按他的心意让药铺守规矩了,他呢?竟然连医馆的这条路都要绝我们。陆笙根本没有和解的意思,他是要和我们全面开战。”
“和解?你凭什么觉得陆笙会和我们和解?还是说你觉得我们有资格和他和解?你别忘了,陆笙不是一个人,不仅仅只是兰州玄天府总镇,他的背后有整个楚州。
我们就算掌控兰州所有大夫又能怎么样?兰州有资格和楚州和解么?”
“那就打!让药铺启动毒蛇,只要他的医馆治死了人,百姓自然不会再信任他……”
“有一个药铺胡乱抓药,他们就敢抓你信不信?难道你想彻底葬送我们掌握的所有药铺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该怎么做啊?”
“抬高药价?药铺乱抓药是犯法,但我们的药卖多少钱不是我们说了算?再者,陆笙找来的那些大夫千里迢迢从楚州来到兰州,求的是什么?无非是求财而已。
我们挖人,十倍,百倍的薪酬挖人,他给我们釜底抽薪,我们也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