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叔停下了脚步,背影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声音却是变得坚定。
“如果二蛋做出选择,就让他去吧!”
第二天大早,天蒙蒙亮,戚长征准时醒来,前世部队养成的习惯,重生了十四年还是没有改变,五点半,准时睁开眼睛。
穿衣下床,洗了把脸,顿时感到神清气爽,活动了下身体,已经感觉不到断裂的骨头疼痛了。
他按照土行功法的吐纳方式调整呼吸,尝试着做出第一个“鸽式”体位,关节嘎吱作响,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闭目吐纳,片刻,便感到身周有丝丝气流涌入,他坚持了十分钟,前臂缓缓举起伸直,进入身体的气流瞬间变多,这一次,他坚持了三分钟。
但是,他发现单纯的依靠吸收外界的气流,远远比不上吞食野果产生的气流多,虽然第二式坚持了三分钟,却只在脏器汇聚些微的气流。
“也不知道小白怎么样了,现在也不能回去找它。”戚长征叹了口气,满是无奈的道:“好好活着,等我学有所成就会回去找你。”
他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柴叔给他做的一套衣服就穿在身上,两手空空的出了柴房。
柴叔屋里的煤油灯还亮着,他能想象得出柴叔的心里也是不好受,辛辛苦苦的把二蛋养大成人,这次离开说不定就不回来了。
这段时间教二蛋练刀学拳,他能感觉得出二蛋对刀法、拳法的热爱,甚至达到痴迷的程度。
柴叔放他离去,让他自己去选择要走的路,不论他是选择佛门还是道门,都意味着要与柴叔分离。
江湖险恶,更何况是修元界,佛道两门的争端,必然是十分血腥,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来。
不仅是二蛋,对于他自己来讲也是如此。
他在这个平静安宁的小渔村生活了一个多月,内心对善良的柴叔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若是二蛋能够选择道门,他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护着他,如果二蛋选择的是佛门,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凭他自己去闯荡。
屋内的煤油灯熄了,柴叔拧着两个包袱出来,见到戚长征,递给他一个包袱说道:“给你做了两身换洗衣服,还有些干粮路上吃。”
二蛋也从房里走了出来,柴叔将包袱给他系在背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回了屋子。
“我还没吃早饭呢,柴叔这是怎么了?”
戚长征板着脸,骂道:“就知道吃吃吃,跪下,给柴叔磕头。”
二蛋倒是干脆,“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来要吃的,戚长征也是被他的傻样逗乐了,笑骂:“吃的在包袱里,到门口等我。”
二蛋开开心心的出去了,戚长征给柴叔磕了三个头,对着屋子说道:“柴叔,我走了,您老保重身体。”
“二蛋性情暴躁,我不在他身边就没有人约束他了,担心他会惹事。”屋内传来柴叔带着哽咽的声音,“长征,你虽然年纪比他小,但你脑子好使,二蛋也能听你的,帮我照顾好他。”
戚长征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心里却做出了决定。
就为了柴叔的这份恩情,不论二蛋选择的是佛门还是道门,他都要跟他在一起,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会把二蛋完完整整的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