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钱羊顶着金元宝去撕比黑袍女人,四非女也颇为放心。只是,她双目一寒,望向小犬唇姨狼鱼、芭乐萌干鱼。“你们在此作甚。”
芭乐萌干鱼怒道:“爷所过之处,遍地ju花残。你说我在干什么。”此鱼的性子很急,说话也冲。更何况向它搭讪的是漂亮的女人,而不是英俊的基老。“我和你没什么共同语言。女人。”芭乐萌干鱼大吼道。
小犬唇姨狼鱼心道,芭乐萌干鱼傻比了吗?怎滴主动挑衅女禽之兽还有她的同伙,本鱼通过望闻问切已知上官小红绝非善类,她带来的沧井兽、狗中的霸王也不是好兽,有其主必有其兽,咸鱼果然诚不欺我。
叮叮鸟的领“达叮叮”也算是上官小红的熟人,它道:“女禽之兽,你的同伴已经进城,你为何还不追上,就不怕她们遇到危险。大基老花容想、大女仆长等人都在,你的同伴真的应付的了吗。”
刷。
红光吞舞,剑芒旋爆。上官小红一步纵至鲧旦巨木之前。“可怜的鲧旦木,还有不幸的男人。你们还真是同病相怜,所以才得以共存吗。”
上官小红左手按住树干外的坚冰,右手提起长剑,向前刺了下去。
“不要!”
和金元宝、钱羊撕比的黑袍女人尖声叫道。
上官小红不闻不问。
咔嚓!封冻树干的坚冰炸裂了,黑色的冰层轰然塌陷,猛坠而下,砸向上官小红。“主人,我来了。”狗霸斯基大声道。黑烟滚荡,铺成烟瘴,横阻在上官小红上方,不让落下的碎冰砸到女禽有兽童鞋。
沧井兽一摆尾,电冲而起,凶焰腾腾。哗啦,水浪荡爆,轰散簌簌落下的大大小小的冰块。“好想变成基老啊,就像小圆那样。”沧井兽突兀道。
正在和黑袍女人撕比的钱羊听到了,也是一愣。忖道,玛德,智商被狗吃了吗!基老有什么好的,伪//娘才是王道!
同是契约兽,钱羊老大瞧不起沧井兽。
刷!
一道乌黑的剑光疾划而来,迅猛至极。
钱羊凶眼怒瞪,脊背上的雪白羊毛陡地拉长,密密麻麻的拉长的羊毛像是绸缎似的,扫向那道乌黑的剑光。当嗤!剑芒崩碎,像是爆散的黑雪,噗噗震开。
“嗯?”
钱羊瞥到了龙蛙,姑苏冥凰的契约兽。龙蛙双眼无神,一脸苦比之相,皮肤也松弛许多。“咋了,那倒霉孩子。因为阿娇死了,它才变成这副德行?”
龙蛙失魂落魄之际,沧井兽则是大喜过望,一口闷,整只吃了龙蛙。
“――”
钱羊也是无语了。
“咽不下去!”
沧井兽心道。
只好用牙齿撕扯口中的龙蛙,可这伤心之蛙像是铁块似的,即便沧井兽有一口好牙,也咬烂它的肉。
“放了那只龙蛙!”钱羊终于开口了。和它撕比的黑袍女人也顾不得钱羊、金元宝,她归心似箭,只想守住鲧旦木树干里的男人,保护他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他,让其体会活受罪之苦,想死不能。
也不知是树液还是血液,鲜红色的液体沿着上官小红刺进树干的长剑流出,洒了一地。而树干上浮起的那张汉子的脸蛋,表情极是古怪,像是愉悦之极又像是痛苦不堪,是解脱也是终结,只是来得太突然。
“你的心已和这株鲧旦木的心脏融合。几不能分开,我也无意做多余之事。”契约方石托起上官小红,向上飘去。
叮叮叮,盗铃摇响。八颗铃铛围住人面之脸,铃音轻颤,噼啵,噼啵,噼啵!树皮皲裂迸炸,鲜红色的树液向外喷薄,好似血雨。
树冠折断,树皮蜕裂,伴着轻微的剥离之声,树干中藏着的失了皮囊的男人终于重见天日。他的整个腹部被贯穿,一根根红色的软管状物穿透他的腹腔,那是鲧旦木的树心生出的血管。
黑袍女人斜里冲来,古剑抖开,刷刷刷,剑芒涌动,旋绞向上官小红的侧脸。
“你看着就好,不要乱动。”
雨桐冷冷道。
她一直都在上官小红身边,只是运起幻光诀,隐去身形。
雨桐素手一抓,一道清泉陡折冲来,化为三丈长的水剑,怒劈而下。震碎黑袍女子抖开的数十道剑芒。
光影初分,雨桐娉婷而立。冷漠地望向黑袍女人。“再进一尺,让你永坠阿鼻,落入梦魇,再不能醒来。”春秋镜旋舞,玉门、寒门皆开,已然锁定黑袍女人。
“杀了我。”
全身无皮的男人求道。声音激动,像是下定了决心。再这样活下去,他肯定会疯,不,说不定已经疯了。
“你心中还有执念。”
上官小红轻声道。
树心、人形混为一体,树心在外,人形在里。可一篷血雾炸开,冲开树心,显出最里面的人心。那颗跳动的人心生出一张嘴,倒弄是非,它道:“你不能杀我。他是他,我是他的心,他想死,而我不想。”
上官小红试着剜出那颗人心,可树心合拢,阻止上官小红进一步的动作。
“人心隔肚皮,藏得比山高比海深。我却隔在树皮之后。我知你要取的是树心,而我是秽物,树心内的秽物。”
“杀了我!”
死了皮囊的男人狂怒道。
“还需要你们告诉我如何做?”
上官小红左肩轻摇,分出三道光华,一道红,一道白,一道青,困守住躲在树心之内的人心。
“如是我斩。”
上官小红又道。
红白青三道光华,入肌剖理,劈开树心,直接贯入那颗人心之内。扑扑扑,血光迸舞,伴着冷厉尖嘶,那颗人心炸裂,至此剥离树心。
上官小红袖中飞出一块黑绸缎,盖住树心,将它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