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报答我,我做好事从不留名。”笑天星道。他足足撒了一整袋金坷垃,这才收手。
星河骑士、仙客蛛等人还是第一次见田地会的会长如何种庄稼,她们睁大眼睛,不敢错过任何环节。要知道谁掌握了先进的生产力,谁就会走向强盛。
“没问题吗,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我的小妾啊,你难道什么都不做。”司磐童子惊道。“那个基老很有气势的样子,而且那袋金坷垃异常珍贵,我隐隐觉得自己也能吃掉好几袋。你想个法子,给我寻来几麻袋。这都是你该做的事情,我是你的丈夫,夫为妻纲,也能为妾纲。去吧,小妾!”司磐童子越说却起劲,真的很想使唤盲女。
盲女的耐心在司磐童子一口一个的“小妾”中渐渐消失了,“给我滚出去。”盲女寒声道。
哗哗哗,水浪分开。那保护着司磐童子的水域倏地向两边劈分,滑稽大帝的幼子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嗯,他什么都没穿,而且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因为我是水神啊,在水里穿什么衣服。”司磐童子笑道。
“跪下,喽恰N以市砟忝亲鑫业钠腿恕;逗舭桑艹晌竦氖陶撸忝嵌际翘煅≈樱娣乜隙崦把痰摹!彼九屯拥靡獾馈K姑豢闯鍪虑榈难现xg。
司磐童子就在吭蝶兽正下方,“握草,这男怎回事。”吭蝶兽心惊胆颤道,“我不坑他坑谁!”
虽然害怕,吭蝶兽还是施展自己的才华与神通,制造出一个大天坑,直接坑了一把司磐童子。“我可是水神,大胆!”司磐童子喝道。“你这长着蝴蝶翅膀的蠢比,一看就知道脑子里装满了(消声)。”
司磐童子右手抓了抓,愕然发现没能唤出碧玉磐、银杵。他这才想起那两件神器被自己的小妾暂为保管,收走了。“哦。”司磐童子应了一声,人已被天坑吸扯了过去,再没发出任何声音,想来是那坑太深,声音也穿不出来。
吭蝶兽颇觉诧异,“怎地,他就被坑了?不应该这样。这只男给我印象很恐怖,应是大能,而且散发的滑稽气息太可怕了。”
星河骑士仍然踩着法典长老,她同样分出念识,关注天上突然出现的男。“难道是从水缸里钻出来的?这样就能说得通了。是他控制了水缸,赤木缸贤已成废物,不值得利用了。能杀就杀掉,我与它毕竟主仆一场,不忍心亲自动手。”星河骑士脚下用力,咔嚓,踩碎了法典长老的一块头骨。
法典长老也是能忍,哼也不哼,任由血液脑浆溅迸。
当是时,水天一色,遽然间,两面水墙砰然砸下,重逾万钧。光明骑士团的副团长出手了,她的目标是星河骑士,能不能顺便救走法典长老,那是小事,不在盲女的考虑范围内。
星河骑士面沉如水,她已从水汽中嗅到了盲女散发的气息,“你果然没有死。”星河骑士道。她也惧从天降下的水墙,呼喇喇,星河骑士将披风一展,倏地,无数星辉逆飙而上,一闪一闪的,浑似萤火虫,犹如碎玉琼枝。
嗤嗤嗤!嗤嗤嗤!上万点星辉打在水墙上,腐蚀出一个个圆坑。两面水墙千疮百孔,像是蜂窝似的,再难保持墙形,轰然崩塌。
盲女并不觉意外,她站在亡羊的背脊上,“让我试试这对神器。”光明骑士团的副团长心道。她左手拎着碧玉磐,右手拈起银杵,敲了过去,当当当!磐声短促,一圈圈绿色的光漪绽开,陡地斩向星河骑士。
“碧落黄泉!”司磐童子道,“我的小妾,你如何做到的。我什么都没教你啊。难道是滑稽老头偷偷传授给你的?”
司磐童子也已跳出天坑,凌空踱步。他有些难以直视盲女,“太可恨了,滑稽老头居然向着一个外人。我才是他儿子。”
碧落黄泉这招非得碧玉磐、银杵配合无间,方能完美施展。盲女初次使用神器,居然能释放三百圈绿色的光漪,实出男的意外,当年,司磐童子首次役使神器,也不过是放出一百七十道翠绿色的光弧,是光弧而非光圈。“难道我的小妾比我更有滑稽天赋?所以我家老头相中她了。”司磐童子也非蠢人,静心一想,已知缘由。
崩!崩!崩!崩!
三百圈绿色的光漪同时炸开,登时,碎光斑驳,像是一粒粒绿豆,簌簌坠下。而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浑浊的河流,光点砸在河面上,激起一道道骇浪,倏地迸爆开来。星河骑士就在水面上,叫苦不迭。她是想飞离水面,可试了很多次,次次无用,河面四周有无形壁障竖起,阻止星河骑士离开。
星河骑士的披风也是一件异宝,可还是比不得碧玉磐、银杵,在绿色光斑的冲刷下,披风一片片分开,像是蝴蝶似的飞去,可没飞多远,又被水浪卷走,沉入河底。星河骑士也想破开河底,从下面遁去。然而这条河很危险,星河骑士不敢冒险,因为她不知道水下还藏着什么可怕的陷阱或者水怪。
碧落黄泉,这道河流非是真正的黄泉,里面只有几滴黄泉水。滑稽大帝的念识体离开时,交给盲女一白瓷瓶儿,瓶子封泥完好,里面存封的就是黄泉水。
盲女之所以在司磐童子面前故意施展“碧落黄泉”,除了锉他的锐气外,还有验证之心,她并不相信滑稽大帝有那么好心。千古一帝,能成就大帝之位,他的心思别人无从猜测。
封泥已去,白瓷瓶再不能作那容器,咔嚓一声,瓷瓶崩裂,碎屑如雪,撒到水中,一隐而蓦。也没人在意,盲女也是,她用完瓶中的黄泉水之后,只当瓷瓶再无它用,碎了也不觉心疼。
水下千丈处,白瓷瓶的碎屑被水流推攘着,聚在一处,一片墨绿色的鱼鳞倏地旋了过来,将堆积的碎瓷轰开。如果盲女、司磐童子见到这片鱼鳞,他们肯定会疯狂的,因为那封印司磐童子的逆鳞和这片墨绿色的鱼鳞出自同一条鱼,那尾鱼被滑稽大帝饲养在化龙池之中。
碎瓷以鱼鳞为中心,渐渐重组,这次,它们凝成的不是鲤鱼,也不是瓷器,而是一只七眼黑蟾,它静静的伏在水中,鱼鳞和它同化了,更像是七眼黑蟾背脊上长了一道棘刺。
呱。七眼黑蟾叫了一声,七颗绿色的眼珠子齐齐转动,它的目光跃过水面,直达天际。没有人察觉到它的存在。
“大帝吩咐的事情不可有违。”七眼黑蟾怪里怪气道。“如果我做成了这件事,滑稽大帝允许我吃掉水神以及他的新娘。而我就是第二个司磐童子。”
七眼黑蟾等待着,他等的时间太长了,也不在乎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