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戾斩了名画,也不觉多高兴,因为那是必然之事,他顺势而为,哪里值得开心。“薛翩翩,安静的做个伪娘吧,不要烦我。小心我连一并斩了。”
“哼,你也只是说说而已。”薛翩翩道。“哲学立方体在我手上,你想要不?”他手一翻,蓝色的光气涌开,像是海水迸涌。一块无瑕疵的立方体浮了起来,正是哲学立方体,让无数基老魂牵梦绕的哲学之物。
“啊,是哲学立方体。”薛戾喜道。他是基老,应该拿着那块蓝色的立方体才是。可薛钟剑把三生剑交予薛戾,反将哲学立方体给了薛翩翩。
虽然不解,薛戾还是接受了义父的安排。因为他相信薛钟剑,比任何人都相信,他对薛钟剑的感情非只言片语所能道明的。
刷!
薛翩翩飞向眉道人,站在他身旁,且道:“前辈,赶快收了蛤蟆鱼,我担心自己会出手抢夺。你与义父是生死之交,我不敢破坏你们之间的友谊,否则义父会责怪我的。”他之所以说责怪而不是杀,是因为薛翩翩也信任着薛钟剑。
眉道人匆匆扫了几眼薛戾、薛翩翩,异常羡慕。“薛钟剑,你驾驭人心的本事让贫道好生羡慕,薛戾、薛翩翩对你死心塌地,绝无二心。可贫道呢,贫道除了有几棵梅树与野鹤相伴,再无贴己之人。难道是因为贫道刻薄?不近人情?”眉道人长吁短叹。羡慕外还是羡慕。
薛翩翩有意放出哲学立方体,除了吸引薛戾上当外,还有炫耀的意思。他并没收回,且让薛戾试着推动它。
薛戾真是基老界的希望啊,初次使用,可得心应手。嗡!蓝色的立方体爆发出一阵轰鸣,基气荡扫千丈,像是钱江生潮,浪涛怒滚。梦香紫、画由心同时退后,只是俩人都觉不舒服。此时,梦香紫已知画由心是浮空城的叛徒,他身为城主,于公于私都该斩了画学院的院长。
画由心先是叛出浮空城,再与眉道人交恶,也不知他是怎样想的。此外,画院长的另外一个盟友,十大恶娘中的店小二,他也遇到麻烦了。店小二因为保护铁拐梨,身上被开了一个血窟窿,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又很严重。举步维艰,画由心愕然发现自己成了独夫。梦香紫尚有十大恶娘相助。
铁拐梨虽然感激店小二帮他挡了一剑,可也仅是如此。“恩公,我来帮你。”铁拐梨独腿蹬地,倏地纵起,他手中的铁拐重二百四十九斤,一般的伪娘根本拿不起来,可铁拐梨运使如风,铁拐舞的煞是好看,而且很危险。
河虾姑心里一惊,他只顾着蛤蟆鱼了,怠慢了恩公梦香紫,他也觉不好意思。转念又道,原来恩公在他心里也无多少地位,居然不及一块宝玉。“我原来是这样的伪娘吗,忘恩负义?”河虾姑恍惚想道。青皮河虾驭水而来,画戟一挑,哗啦啦,一道湍流涌向河虾姑,将她托起,载向它这边。“主公,撕比战场不可分心。”青皮河虾大声道。
“啊。”河虾姑轻声道,终于清醒过来。是啊,撕比这么严肃的时刻,哪有时间瞎想,也许今后就不必再惦记恩公的那点情债了。河虾姑不由振奋。青皮河虾脚一蹬水,哗,水流迸荡,疾如闪电,射向薛戾。
薛戾暗喜不已,因为他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哲学立方体了,虽然以后还要还给义父,暂时用用也是好的。“你这大虾,也来惹我。我有三生剑,又有哲学立方体,当世无敌。”薛戾眼绽凶芒,剑眉怒挑,哧哧哧,三十道剑气迸出,皆由三生剑飙出。未来剑的剑灵、现在剑的剑灵打了一个激灵,它们居然被薛戾拘了出来,浮在神剑上方。
“我只是活了好几百岁的孩子啊。”
“我有什么错,不就是长了两个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吗。”
未来剑、现在剑的剑灵异口同声道。
薛戾置若罔闻,将身怒旋,登时,蓝色的气带甩开,像是仙女在跳舞。“比起河虾,我更喜欢吃皮皮虾啊。可也能将就一下。那就吃了你吧。”薛戾撕比了好一阵子,肚子正饿,青皮河虾块头正好,烤熟了即可食用。
“敢动我的闺蜜、老婆,你死定了。”绿冻冰掉转方向,持剑而来。纯阳剑熠熠生辉,金光万丈,照彻寰宇。而绿冻冰剑诀连换,怒驰而来。“黄粱梦剑。”绿冻冰喝道。
黄粱梦觉,唯剑斩功名。绿冻冰的“黄粱梦剑”可将人拖入梦中,梦中可心想事成,诸事遂心。然而,当梦中人什么都得到了,一剑倏来,断人颈上之头,可谓从云端坠下,永远得不到救赎,最是绝望。
死在绿冻冰“黄粱梦剑”下的人不知几何,冤魂至今徘徊在恶娘谷,可绿冻冰置之不理,活人尚且奈何不得他,何况死人。
薛戾也是剑道奇才,惊见绿冻冰的玄妙剑式,好胜心陡起,“好个绿冻冰,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了。”薛戾忽地止住身形,一张口,摄来哲学立方体,将其藏在腹中。锵当,未来剑、现在剑合为一剑,过去剑还在薛戾脚下,他的用意很明确,旨在告诉过去剑的剑灵,你什么都不是,已被我踩在脚下,乖乖听话就是。
景物瞬息万变,薛戾已入梦中。“哦。”他冷笑。“且让我破了你的黄粱梦剑。”
薛戾刚一开口,忽觉身体有异,一低头,愕然发现自个成了婴儿,被一妇人抱在怀里,而他手里攥着的不再是三生剑,而是一小鼓。他再看看脚下,更觉好笑,竟是虎头鞋。“有趣。”薛戾道。
“夭寿啦,公子会说话了。”妇人大惊之下,将还是婴儿的薛戾丢在地上。
薛戾面朝下,这也是着地了,那还了得。危急之刻,一条手臂灵敏如蛇,接住了薛戾,将他再次抱起。“嗯?”薛戾拿眼望向来人。“啊,义父!”他失声道。
原来抱住薛戾的是薛钟剑。“怎有可能,这怎有可能。”薛戾惊道。
“吾儿真是妖孽般的存在。”薛钟剑赞道,“别看你还是婴儿,其实活了十几年了,而且不会说话。想不到今日开口了。来,给大爷笑一个!”
“……”
薛戾无语了。草,这人绝不是义父。薛钟剑不会这样滑稽的。该死的梦,这都是梦境。薛戾心知肚明,然而无解。
“吾儿,见了我,为何不再开口。”薛钟剑再道。
“哼,你是假的,不存在的。”薛戾道。
“逆子,吾养你十余年,你就这样对我说话,不怕我杀了你。”薛钟剑道。
“你不会的。”薛戾道。
“哦,是吗。”薛钟剑道。
“义父啊义父。”薛戾道。
“你脑袋坏了吗,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薛钟剑道。
“你最喜欢的儿子叫做薛凝眸。”薛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