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见我,我见如来。”
蓦地,佛气迸涌,一道矮胖的身影遽地走来,不是病菩提还能有谁。
跟在病菩提身后的还有雪青道人与歌神刘柳六。只是两人神情木讷,目空无物,只有眼白,看上去有些吓人。
寂灭山之主,病菩提真身降临此间。
轰!佛海无边,回头无岸,瞬间将三位小天河的主人卷了进来,任他们万般挣扎,始终不能逃离佛海。
而病菩提站在无底之舟上,高宣佛号,口诵慈悲。登时,一圈圈佛光向外涌去,像是绳索似的,将三位天王捆了起来。
第二天王当即道:“病菩提,吾是小天河的主人,等同天河之主的膀臂,为何缚吾!”
第三天王道:“还用问吗,因为他是有心人。”
嘭的一声炸响,第五天王冲破佛光所化的绳索,他怒目而视,“病菩提,某可不是你想抓就能抓走的汉子。天河剑。”
只见第五天王右臂扬起,长袖振舞,水浪滔天,铿锵!一口蓝色的长剑倏地显现,正是天河剑,第五天王的佩剑。
“第五天王,速速救吾等。”第二天王、第三天王惊呼道。
“太虚之引。”忽地,雪青道人踏金钗而来,锵的一声,太虚剑出鞘,斜指第五天王。哗哗哗,剑气灵动,犹如百丈宽的江水,向前涌去,当头拍向第五天王。
太虚剑!
第五天王一眼瞥到了雪青道人手中的太虚剑,此剑非凡,只是剑主为何被病菩提控制了。第五天王颇觉疑惑,按理说,能得到太虚剑的认同,剑主不该这么平庸才是。
别人都重视外在之美,可第五天王则不然,他并没注意到雪青道人的绝世容颜。
“皇河之水天上来。”第五天王高声道,天河剑陡地斩出,哗啦啦,一道天河横空而出,而第五天河就被叫做皇河,所以才有了皇河之水天上来的说法。
天河剑斩出的剑气形如皇河,而太虚剑引出来的那道剑气,虽也霸道,可较之皇河之水,还显渺小。
轰隆隆!
两道剑气最终撞在一起,虚空都被撕裂了,迸散的剑流四下迸扫,凿穿数万山石。
雪满楼将心一横,砰的一脚踢在血鹿身上,将其踹飞。噗!噗!噗!一道道血箭迸飙开来,血鹿瞬间被刺得千疮百孔,而它身上的那层坚冰早被雪满楼化去了。
借剑杀鹿!
雪满楼要借助第五天王与雪青道人的剑,杀掉血鹿。现在,他已经证实自己是天河之主的一道分身,或许对天河之主来说,一道分身可有可无,并无多少关系。可对雪满楼的意义就不同了,他拥有完整的属于他自己的记忆,岂愿做别人的嫁衣!
呜呜呜!雪满楼生命之海中的那颗玲珑珠倏地怒旋,发出阵阵嘶吼声。“嗯,玲珑珠里面封印的东西又开始不安分了。”雪满楼暗道。
“哦,我明白了。”雪满楼忽地笑了,“原来天河之主想要的不是我的命,而是玲珑珠里面的东西,这才是他关心的。恐怕玲珑珠能困住它的时间不多了,到时我……”
难以想象!
雪满楼之所以能维持现在的形态,全因玲珑珠在摧动他的生命之海,如果珠子毁了,他的生命之海将会变成死海,那雪满楼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刷!
雪满楼分出一道神识,剖开自己的生命之海,切了进去。那缕神识陡地化为一人,道:玲珑珠,你里面封印的究竟是什么,能让天河之主都忌惮。
“你想知道?”
蓦地,玲珑珠中传出一道声音。哗!哗!海水迸炸,雪满楼的神识体也觉惊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玲珑珠里面封印的东西在讲话。
“洗天河不知好歹,枉我传他绝世神通,可他狼心狗肺,学成之后,将我的道体与元魂分别封印在两颗玲珑珠里面。”珠子里的人怒道。
洗天河!
这三个字在九天河绝不能提,因为此人正是天河之主。
自九天河存在以来,生活在这片秘境里的人,武学天赋若能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认同,他们将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而且名字中带着一个“九”字。
洗天河则不然,他当年的天赋之高,足以震撼上一任天河之主,收他为入室弟子,并指定他为下一任天河之主。
可洗天河太年轻,而且名字中也没用一个“九”字,这让很多老古董们颇为反感,同时,年轻一代的天才们也心有不服,凭什么洗天河就要做下一任天河之主。
所以有很多传言,貌似最靠谱的是洗天河是上一任天河之主的私生子。
然而,年轻的洗天河不惧任何天才的挑战,来一个,杀一个,来俩个,杀一双,来三个,也让你们人头在地上滚。
杀!杀!杀!
洗天河杀掉的天才太多了,据说,第九天河的水,有八百里都是红的。
九天河死了那么多的年轻天才,这着实让人疯狂,尤其是天才们的亲人、朋友、道侣,纷纷寻上门来,非要杀掉洗天河不可。
即便如此,上一任天河之主也听之任之,好似真的快要倒在棺材里了,什么都管不了。
而洗天河更是煞星啊,前来寻仇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全都斩了。
“你知道吗,小子。”玲珑珠里的人又道,“洗天河最后杀掉的人是谁……”
“难道你就是上一任天河之主!”雪满楼的神识体问道。
“怎会,那个老顽固,他是该死,我怎会是他。实话告诉你吧,洗天河杀掉的最后一人就是老天河之主。只是九天河的人对此只字不提,因为不敢。”玲珑珠里人笑道,“如果没有我的从旁指点,洗天河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什么,你也是杀掉老天河之主的祸首之一?”雪满楼的神识体难以置信道,“你们在想什么,如果失败了,恶龙潭再无你们的藏身之地。”
“哈哈哈哈。”玲珑珠里的人大笑,而雪满楼的生命之海再度迸涌,水柱升起,高达数千丈。“天河之主算什么东西,杀了就杀了吧,我一点也不在意啊。”
“可洗天河在意。”雪满楼的神识体道,“所以您老人家成了驴。”
“你想说什么!”玲珑珠里的人怒道。
“事情一目了然,洗天河利用完你,不想留你活口,他要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