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一群工匠吓的半死,老天爷啊,我家少爷是观世音菩萨吗,别人家的工匠都是没日没夜的做苦力,我们每日只作四个时辰,吃三顿饭,每月还有四天休假,这简直就是在享清福啊!
也难怪这些工匠震惊,李牧初来乍到还不知这时候的工资水平,以颜老爷子举例,洛阳为东都,自然属于上州,上州刺史,三品大员,明面上的钱奉为六十二两雪花银,每个月五两多点,也就才五贯钱,而自己一个还带奴籍的工匠竟然是刺史的两倍,太吓人啊!
一个月的俸禄可以买2000斗米,两万多斤!
听门口传来脚步声,李牧赶紧把眼镜收回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是不会百分百相信卡伦的,这货能从天神岛逃跑,那也能从洛阳城逃跑。
想让玻璃通光性高,无非就是减少里边有色金属的含量,祖宗们既然能想到用不断捶打的方式减少铁里的碳含量,那做出好玻璃也非难事。
留下卡伦在矿厂,自己只身一人拿着一块玻璃到颜府邀功。
颜老爷子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到他呈上来的玻璃,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就要打发他滚蛋,李牧肯定不愿意了。
“颜大人,这么些日子,小子我风餐露宿,呕心沥血,不知费了多少精力才烧制出玻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这疲劳总是有的,你要是不多少打赏一点,实在说不过去啊。”
那赖皮模样,让一旁的颜寻梅也禁不住捂嘴偷笑,颜母虽然没笑,但眉目里还是有几分赞许的。
“是吗,你说的怎跟我听说的全然不同呢,你所谓的风餐露宿可是到伊河烹烤鲤鱼,还是说你的呕心沥血只是到花姑庙跟学生们对对比诗,纵容属下当街伤人?”
我靠,这老头是属狗的吧,鼻子这么灵。
“烹烤仙鲤,当街杀人,这可都是大罪,念在你烧制玻璃还算尽心的份上,功过相抵,不奖不罚,行了,中午就留在府里吃饭吧,刚好杜先生也来,让他好好教导教导你,灵精的人儿硬是要添些铜臭味。”
这,这就算完了,一句功过相抵,这些天就白忙活了?
颜正纲见他眼瞪的老大,笑道“怎么,你不服?”
“服,服,小子是在想我何德何能,怎敢劳烦杜老先生屈身教诲。”
“你就偷着乐吧,连当今陛下见了他都要低头叫一声先生,你这是厅堂上显紫气,祖上积德了。说吧,你这次来找老夫何事。”
“嘿嘿,刺史大人真是慧眼,我到洛阳已经近三月,再等两月我想回一趟谷州把哥哥嫂嫂接过来,只是城东的院子有些破落,想修葺一下,奈何囊中羞涩,想跟您借点钱花。”
颜刺史听了他的话不知该怒还是该笑,比这食指点了他的脑袋,正要说话,门外却传来苍老的声音,“呵,这小子倒是不认生,借钱都借到瑾瑜家里了,来让老夫仔细看看是怎么样的才俊,竟然能让良人低头认输。”
李牧转身看到一老人走了进来,头发乌黑,只是双鬓已经白了,拄着一根檀木杖,身后跟了两丫鬟。
“小子李牧,拜见杜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