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芜荑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照映下，给她明艳的脸上打上了阴影。
偶尔有夜风吹进来，桌上的烛光晃了晃，闪得凌芜荑的眼睛有些疲惫。
可是关上窗户吧，又太热了。
凌芜荑眨了眨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看了外面的夜色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抄书。
夜色已深，玉溪阁四楼的一个小窗户面前，有一个披散着长发，低垂着头的少女，正在认真的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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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芜姐姐，小芜姐姐，你醒了吗？”
小卧室里，蜷缩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凌芜荑被门外的声音吵得微微皱眉，睫毛颤了几颤，却始终舍不得把她的眼睛睁开。
门外的人并没有打算放过凌芜荑的意思，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凌芜荑的回应。又扬声喊道：“小芜姐姐，你不是说要跟我一块儿出府去瞧瞧吗？再不起来，我可就走了哟~”
出府两个字终于让凌芜荑有了动静，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然后摇摆着身体下床去开门。
门外的茵茵见凌芜荑开门了，咧开嘴笑，刚想说话，却看见凌芜荑竟然是双目紧闭的。
茵茵有些好笑的看着凌芜荑，语气里带着无奈：“小芜姐姐，昨晚你又很晚才睡吗？金刚经不是都已经抄好了嘛！”
凌芜荑点点头，眼睛还是微微眯着的，她扁着嘴，一脸委屈：“我也不想那么晚睡的，连着半个月都那么晚睡。好不容易可以早点睡觉了，我巴不得沾床就睡呢！可是昨晚躺在床上，竟然，睡-不-着-”
她熬夜抄书熬了半个月，昨天好不容易把金刚经给抄好交给陶瓷了。
陶瓷很高兴，还问凌芜荑要什么奖励。
凌芜荑想着茵茵说的每个月每个丫头都能有两次出府的机会，所以她向陶瓷要了出府的机会。
陶瓷不仅答应了让她跟着出府，还让落画给了凌芜荑银两，让她可以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凌芜荑没有拒绝陶瓷的‘赏赐’，正好她可以用那些银两去买好吃的！
“嗯，也是，连着半个月都晚睡，肯定都养成习惯了。”
茵茵点点头，看着凌芜荑凌乱的头发和连肚兜都露出来的装扮，这样的凌芜荑不自觉的散发出一种慵懒的诱惑。
幸好茵茵不是男子，要是男子见到这样的凌芜荑，自制力低些的，怕是会流鼻血吧。
茵茵再次开口：“小芜姐姐，你快梳洗一下吧，我给你打了水来。”
茵茵将装了清水脸盆放到角落里的洗脸架上。
凌芜荑抬手拿着桃木梳一边把自己打结的头发梳顺，一边朝茵茵笑：“谢谢你呀，茵茵，大早上的，还要你给我打洗脸水！”
“哎，没办法，谁让我那么喜欢小芜姐姐呢。小芜姐姐要是真的感谢我呀，就拜托你动作快一些吧。咱们申时可是要回来的！出去晚了，玩的时间了就少了！”
茵茵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话却很真心。半个月的相处，茵茵真的很喜欢凌芜荑这个看似温婉，实则有些调皮，有些迷糊，而且有很多地方都不懂的姐姐。
虽然叫凌芜荑姐姐，可是茵茵却觉得，其实她更像是凌芜荑的姐姐多一些。
“是是是，我快些快些！”
凌芜荑连连点头，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