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画面一切,给了台下那些身穿黑底银色逆十字袍服,沉默不语地挺立着,脸上还带着充满自信和希望微笑的信徒。
在人群之外,巴西警方已经拉起了一条黄色的警戒线,那外面是数倍于逆十字信徒的示威者,他们高举着正的十字架,杂乱地喧嚣着圣经中的口号和脏话,不断试图冲击警方设立的封锁线,有的人还拿出一本本复印增发后的逆十字教典,当众焚烧了起来。
“说起来…”冥土追魂低下头,又看了看薛琼的胸口,那里有一个不锈钢制的逆十字项链在反着光,“你和这个教派又有什么关系?”
“嗯?”薛琼也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也不知是真是假地笑得有点尴尬,“只是巧合,没有什么关系。我挂着这种东西,只是作为一种象征,象征我是个毫无敬畏之心的人…”
冥土追魂摇摇头,指了指走廊尽头那扇亮着红色“工作中”的隔离门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担心吗?要知道,如果那个灯闪起来,我就必须冲进去了,”
薛琼耸耸肩,双手在脸上揉了几下,就捏出了一个紧张焦急的表情,“大夫,您说待会要是出了问题,我作为家属是该说保大还是保小?”
面对这种无厘头的变脸,冥土追魂一时间真是无言以对…
好在这时候,产房门口的红灯熄灭了,而且过了两秒也没有重新亮起来。
几分钟后,毒岛冴子躺在行动病床上被退了出来,紫色的长发散在雪白的枕头和被单上,她侧着头,仔细地端详着放在她头边的新生小生命,一脸幸福…
虽然推着床的护士和助产士,现在全都是一脸尴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表情。
因为那个女婴的皮肤是黝黑的,虽然没有纯种黑人那么黑,而且其中却带着少许的棕红色调,但无论怎么说,都更像是黑人和其他人种的混血…
毫无疑问,那边还没把焦急神色从脸上抹掉的薛琼,在这些医护人员的眼中,毫无疑问已经被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色的,由非洲友人馈赠的土产帽子。
其中一个小护士红着脸偏过了头去,因为她突然想到,据说这种事情现在发生的越来越多了,而原因是黑人的“那个”…比较大…
只不过薛琼却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一样,径直赶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床头的女婴,托到眼前微笑着,近距离地端详着,那动作谨慎至极,生怕一不留神就伤到了自己的骨肉。
医生和护士们不动声色地围到了薛琼身边,双手自然下垂,随时准备着应对突发事件。在他们的眼里,这位“接盘侠”现在虽然还表现的挺正常,但说不定是其实已经在严重刺激之下,精神失常了,而他随时都可能做出把婴儿摔到地上之类的疯狂举动。
薛琼轻轻地把女儿放回床头,同时俯下身子,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毒岛冴子把左手从被子下拿出来,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这才幸福地答道:“还好…”
而在薛琼的身后,产科医生在向冥土追魂汇报着工作:“院长,产妇和新生儿的状态都很不错,说实话,虽然产妇还是流了一些血,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顺产。”
说到这,那医生压低声音又加了一句:“只是可惜了…”
“去去去!”冥土追魂也懒得解释,摆摆手说道:“怎么可惜了?别乱说话!”
薛琼也听到了这些东西,但他并不在意,而是在听到医生说毒岛冴子还是有了一定的失血后,掏出一瓶达人HP药剂递给了她。
“喂!!不要给产妇喝奇怪的东西!!”
包括冥土追魂在内,在场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注意到了薛琼的动作,但他们的阻止慢了半拍,在形状奇特的瓶子被夺走前,毒岛冴子就已经喝干了里面的红色液体…
然后毒岛冴子掀开被子,抱起女儿,从床上下来,就跟没事人一样,和薛琼一起向着住院病房的方向走去,她现在还穿着病号服,离开前至少要换身衣服。
薛琼临走前拍了一下冥土追魂的肩膀,满不在乎地说道:“费用什么的,你知道找谁报销对吧?”
青蛙脸医生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时拦住了身后那些想要冲上去,把毒岛冴子按回病床上的年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