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以“消除种族隔阂”为由,亲自在付帅身上施加了一个长时间起作用的法术,作用是当他身处沙塔斯时,就会变成以德莱尼的形象出现,并且自动掌握德莱尼语…此举又在民间获得了一致的好评。
但维纶实质性的目,却是送走付帅带过来的那个地精翻译,并且以“护送”为由派出了一整个使团,前往洛克拉斯号和沃伦博士做一个正式的谈判,确立德莱尼和人类的关系,把先宣扬过的“盟友”给坐实了——而且是在他已经知道御夫座号幸存的船员重组为了“新御夫座公司”,由钢铁部落大酋长直接管辖的前提下…跳过自己的盟友,再跟人家现在名义上的“小弟”谈一次结盟,其中的意义不足与外人道也,其心可诛。
比如维纶还吩咐平时负责制造城市机械守卫构装魔像厂,在替那个“机械人类”强化身体的时候,绝对不要忘了同时获取她体内的技术,特别是那种堪称完美的人工智能。
而至于付帅…自己的光辉形象要维持,而且其他的弟子中也有不少真善美到了满脑子都是圣光的程度的,再加上他自己也没法否认,这人类现在的实力虽然算不上太强,但他这种简直可以说对圣光“透明”,亲和力无限接近百分之百的体质实在太好,所以他对这个新学生也没有厚此薄彼,做完表面文章后就冷落掉了什么的,而是把他和其余的弟子们一视同仁,倾囊相授。
当然,倾囊相授还有一个潜台词:如果你无法超越我,那你就只能怪自己悟性不好,信仰不够...
值得一提的是,在维纶发动他那与“先知”名号相符的预言能力,想看看付帅的未来时,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对轮回者来说这很正常,因为信标的那个效果。但对于维纶来说,这却使得他更加打定主意要多留一个心眼,付帅如果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么维纶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个一清二楚。
也就是因为维纶留下的这个心眼,而且自从多年前有部分德莱尼堕落成燃烧军团的爪牙,加入暗影议会并自称“撒格雷”之后,这十几二十年整个沙塔斯城可谓说外松内紧,治安好的是一塌糊涂,这让付帅即使感觉自己心中那条渴望杀戮、虐待和破坏,渴望施加在他人身上的痛苦,渴望皮囊下肢体和内脏的瘾虫都已经快从鼻子里钻出来了,但依然是只有步步小心,从来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归功于付帅那明明极度矛盾,却又毫无觉察的“正常”模式处世观念,他另一方面却认为这里“还好”,特别是城市干净美丽,街坊们都很亲切,老师很和蔼,师兄师姐们也是有问必答,对自己很好…
而且更重要的是,虽然他的通用强化“圣光欺骗者”规定了他不能再使用“任何以神界、冥界中任意个体相联系”的法术,但他却发现在德拉诺他可以钻一个空子,毕竟“纳鲁”这种德莱尼信仰的圣光生命体,可不是住在什么神国中的,现在在沙塔斯的神殿里就待着一个呢…这也让他隐隐约约地摸到了“神术”的门槛,而且其中最天才的是,他是在完全没有信仰的前提下摸到这个门槛的。
而今天下课后,维纶给他布置的“家庭作业”,就是回到神殿给他安排的住处里,自己在远处去感应纳鲁的存在,触碰它,亲近它,感受其中蕴含着的知识…其实就是把自己关在门里祈祷。
对于付帅自己来说,这则意味着要继续压榨他的演技,在根本不信的情况下念经念到声情并茂,感激涕零。他倒是不担心心不诚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反正你“空间”强化任务也发了,生命结晶我也交了,到期限你难道还敢扣了我的强化不成?
“哦对了,我怎么给忘了…”
付帅走着走着,突然一拍脑袋,拐了个弯,往回绕了一段路,在一间德莱尼经典风格的精致小屋前站住了脚步,轻轻敲门。
“师姐?伊瑞尔师姐?”
门里没有反应。
“伊瑞尔师姐?伊瑞尔主教?老师说你今天没来神殿,担心你的情况,让我来看看,顺便…”
门里还是没有反应。
付帅轻轻地推了推门,发现并没有锁,于是他也不想许多,就带着一丝丝疑惑推开了门…
在开门的一瞬间,付帅脑子里闪过了这样一句话。
“卧槽?!隔音这么好?!不能是在一扇破门上附魔了消音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