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金属架水晶吊灯从屋顶上垂下,白色的大理石地砖倒映出它明亮的形象,以及来参加舞会的各位绅士淑女。
舞会尚未开始,场面已经比较热烈,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们聚在一块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和睦——除了个别几人。
“突然觉得坐在这里好可怜啊……”
路明非托着腮将手肘拄在膝盖上,上半身蜷缩成一团,凝视着场内那些一看就觉得散发出精英气息的学生们,颇有一种‘不管再发生什么自己也是一只土鳖’的失落感。
“不要灰心!面包会有的,学妹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种时候站在他身旁的芬格尔怒刷存在感,用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拍着路明非的肩膀,示意他振作起来。
“被你安慰我还真是开心不起来……另外我的肩膀都要被你拍塌了!最后,师兄你既然是德国人为什么还要学列宁讲话啊!”
“一日不见,师弟你的槽艺竟然得到了如此长足的长进!莫非是戒指里的老爷爷终于出来了?我是德国人,可是俄罗斯妹子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另外,这句话是列宁的警卫员瓦西里说的。”
“……”
虽然不觉得自己的槽艺要弱于芬格尔,但是看了看两人身上紧绷皱缩、样式呆板的租借正装,对比一下别人的各种手工制作、限量、大师裁剪工艺,一种淡淡的忧伤就充斥了他的内心——果然,不但寒酸,而且和芬格尔认真他就输了。
“表在意这些,什么舞会啊,联谊啊,你师兄我在这大学四年外加留级四年里不知道见了多少回了。想当年我可是玉树临风的卡塞尔一枝花,每天给我送情书的女生们可以组成好几个足球队,邮箱里也每天塞满了……”
事实证明,就算你不理他,芬格尔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开话匣子的机会,而一旦打开那就如长江流水滔滔不绝。
路明非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顺便换了个姿势,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明明之前恺撒还戴着臭屁的白手套白领巾,领着学生会干部在门外夹道欢迎,更别提诺诺还热情地把他们两个拉进来——眼下怎么什么都不见了呢?
45度角仰望天空,明媚忧伤。
“诶?喂,师弟,那个人……是不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同学?”
突然,芬格尔的废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路明非顿时不光是惊讶,而且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绿发,白森森阴鸷的面容,血腥风格的诡异笑脸,紫色燕尾服……这是墨瑟?!那个待人温和,存在感低,寡言少语,喜欢一年四季用各种冷色调卫衣把自己罩起来,只在自由一日露出过一些锋芒的墨瑟?教练这不科学!
“哦?这不是我们的路明非小同学吗?怎么,很惊讶?”
凭借脉冲感知能力,在进来的一瞬间他就把整个安珀馆扫描了一遍,也确定了那些剧情重要人物在哪。眼下离舞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通过灵魂风格模块融合了小丑的灵魂后,一种全新的活力和趣味在他的心底不停涌动,使他不自觉地就向小丑的行事风格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