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十三王爷?”吟月转身起来,俊朗绝美而熟悉的脸庞,正是他,可她却不知他竟是十三王爷,皇上口中的十三弟。不知为何心中一片烦闷,或者是因为有人扰了她的缘故。
“娉嫔可还习惯?”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迷人慵懒的微笑。
“王爷的碧莲台美不胜收,自然是习惯的。”她不想撒谎,喜欢便是喜欢,没什么可掩饰的。
“娉嫔的风寒有些时日了吧,明儿本王请人来给娉嫔瞧瞧可好?”他的笑意后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不愿令人瞧见。
“不劳王爷费心了,想必过些时日便能好了。”吟月退数步向后,戒备的望着他。
她的戒备全数落入他的眸中,却只是更惹他的怜惜,“娉嫔说了,那便如此吧,这些时日娉嫔安心在此休养,有任何不周的地方但说无妨。”
“有劳王爷费心了。”
“无妨,若是娉嫔喜欢碧莲台,可多住些时日。小王近些时日要替皇兄处理一些事,会鲜少来此,你有何需要尽管吩咐笏殇她们。”
“听闻皇上提及,王爷今近日很是繁忙,怎么今日得空?”她的眼睛心细的注意到他的发髻微乱,几缕黑丝飘落在耳旁,衣袖处有一小处被树枝钩破的地方,想必是匆匆赶路的缘故。
“小王本对政事本就无意。”清淡淡微笑,“只是皇兄找个借口留我在宫中罢了,”他不敢说自己匆匆策马奔来只是想要见她一眼,唯恐这会吓着她,“有好些日子未回碧莲台了,这里有一些事也需要处理。”
“原来如此。”她眉深锁,思虑半响才抬头问,“若我没有记错,先皇后的寿辰便该是这几日了,我心里有些事不甚明了,还望王爷告知。”
“娉嫔但说无妨。”他瞧她,一番认真模样,如孩子一般不免惹人心疼,不觉又是一笑。
“入宫前我就听闻先皇后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只是红颜薄命,早早撒手人寰。皇上与先皇后情深意重,为此还伤心了好久?”
“确有此事。”他眉微皱,瞬间恢复如常,不明白她为何提及此事。
“那慧德皇后?”
“那慧德皇后乃是三朝元老徐雉奂的孙女,早在先皇后还在的时候她便是徐妃了,由她当这个皇后也算是实至名归。”
“别看皇兄佳丽三千,真心的恐怕是没有的了。”
“可是依我瞧着,西贵妃倒是颇得圣宠。”那一日,西贵妃的趾高气扬,她记忆犹新。
“娉嫔当真以为宫中那些得宠的女子便是皇兄的真爱了么,其实后宫便如前朝,其中的缘由娉嫔如此聪慧应该明白的。”他邀请她入清风亭而坐,清风亭旁的桃花树不时因风吹而惹桃花纷飞,有一片粉红的花瓣恰好的落在她的发髻,那么美好,令他不敢相告、
“皇上该是深爱过得,或者先皇后便是了。”她依稀记得皇上眼中的那抹深情,似乎并不是为她,毕竟他们从未交集过,而先皇后早已仙逝,可是皇上每一年都会隆重的为她操办寿辰,由此看来其中深情已经十分明了了,可是她不明白,
“王爷可否告知,娉嫔与先皇后是否有什么相似之处?”
他细细的望着她一眼,心中竟难言异样的感觉,便转了过头去,“先皇后在的时候,本王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童而已,只记得先皇后不是个极美的女子,可是却依旧难掩她的高贵脱俗,如果真有相似的地方,那便是你身上也有同样的气质吧,还有——。”他一顿,转过头来,背手而立,“还有本王记得先皇后的名讳叫冯玥荛,与娉嫔的月字同音。这可能解娉嫔的困惑?”
“原来此月非彼玥。”她低头喃喃念道,这些时日的有别于他人的待遇原来都是托先皇后之福,
“娉嫔,你可还好”他瞧着她黯然深锁、又莞尔一笑,不免有些担忧。
“多谢王爷解惑,天色不早了,娉嫔告辞。”她有些如释重负。
“那——,”他还想说什么,可是她却是一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有些话只得咽了回去,“那本王便先告辞了,夜深露重,娉嫔小心着凉。”
她颔首、目送他离去,微风起,卷起他银白色的宽大衣袖翩翩然,背影挺拔而灵秀,着实未曾想过他竟是十三王爷,可是高贵如他,她早该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