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他怀里点点头,一副很柔顺听话的样子。
晚饭
刘玄洛换了身衣裳,后背又重新包扎一番,坐于明珠对面,陪着明珠吃饭,一块块给明珠夹着肉……虽然几日未吃什么东西便食肉对身体并不好。可是明珠便是喜欢食肉……由她吧,只要她想吃便好。
刘玄洛看她大口吃着东西,比自己吃都开心,不住抬头含笑看着她。
明珠吃饱了饭,便换了身衣裳,伸了伸胳膊腿,抬步来到院中。
白根终是见到自家主子醒来了,嗷一声扑了上来,拉着明珠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抽抽咽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明珠很嫌弃的抽回袖子,俯身揍了他一拳,偷偷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白根转了转眼珠,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夜晚
刘玄洛守了明珠好些时日,见明珠终是解开心结,心下一松,立时全身疲累,但也仍坚持着守在屋内不肯离去。
明珠见他那疲累的样子,便知他是怕自己又想不开,赶紧上前哄着他,“明珠还有仇未报,怎么可能先死?玄洛去睡吧!”
刘玄洛仍是摇着头,满眼担忧之色。
明珠轻笑一声,伸手拥着他,半抱着他到床榻之上,压着他躺在床上,自己则躺在他身侧,“如此睡可好?明珠还等着玄洛养好身子呢。”
刘玄洛红了脸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实是太累了……
明珠躺于他身侧,静静看着他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翻身坐了起来。
凤城之外
白根蹲坐于一树丛内,伸着脑袋四处张望着,身旁两匹马,不停踏着蹄子,喷着鼻响,特别是追风脾气一点不好,白根瞟了眼追风,跟自家主子性子一样!哼!
不一会儿,一道黑影急急奔来,白根立时伸出脑袋举了举手……
明珠直奔白根而来,二话不出翻身上了马,拉起马僵便向俊城奔去!
白根一肚子的话想问,可见自家主子面沉如冰,一脸杀意,哪还问得出口?只得紧紧打马跟在身后,一路无言向俊城而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照亮俊城。
这个倒霉的城,又要迎来新一轮的倒霉……
白根本以为主子会夜袭,此时天光泛亮,根本不是暗杀的好时机,……可自家主子好似根本不在意这些般,右手握刀,一路奔向俊城主院之中……
速度极快,遇人便杀,刀法极快,如流光般,刀刀带风,一身杀伐之意,仿似不惧生死般。
明珠此时还怕什么死?心中想着皆是那飘然缓落的身影,想的皆是往日从小一起长大的画面,他眼眸如星,他负手而立,他喜欢紧攥袖口,……雪地之夜,他环着自己那款款模样……
凭什么他死了?而你们却要活着!凭什么!!都去死吧!!
明珠一路之上躬身直奔主院,四周不停响起警备之声,成片的人向明珠蜂拥而来……
白根在明珠身后,不停打着箭羽,(主子!如此下去……)话还未说完,明珠已跳入主院。
刑敬早听到警备之声,执剑立于院中,抬头正对上明珠如杀神般的眸子,心中一惊……此女子杀意太过骇人些……
未及多想,明珠也不多言,举刀便砍来,刀刀带风,刀速极快,眼中透着恨意紧随刑敬左右。
刑敬不敢轻敌,只感觉明珠弯刀无处不在,每刀皆带着杀意扑面而来,刀剑相撞只觉对方力道之大,此生未见,忙收了剑闪躲不敢迎击,可明珠之刀如蛇般缠着自己,如何也逃脱不开。
不多时院内聚了一排弓剑手,正瞄准明珠欲射,白根心中大急,主子啊!哪有这么玩命的?
明珠冷哼一声,左手手镯弹出,极尖刺耳吱的一声,那钢丝极快速度缠上弓箭手脖颈之上,待收回飞爪,一排头颅滚落,如球般滚落一院……
刑敬立时大睁双目,惊恐不已!
明珠从未在人前用过手镯,但此时杀心已定,死意已决!还有什么可怕的?
晃动双臂,左右开弓,一时间小院之内,尸横于地,满地血流,惨叫声不绝于耳,天边晨光照了下来,明珠双眸赤红,双眼不停回想着巴雅尔那飘落的身子,心中怨气横生,戾气不断,层层缠绕于胸前,眼珠竟慢慢赤红起来……
刑敬忽觉不好,虚晃几剑转身便逃,可明珠哪能容得他逃了?
纵身而起,弯刀直直落下,“广阳宗!!该死!!!”
一声暴喝,如雷般直冲而下,刑敬刚闪身到院墙之处,侧身急急躲过弯刀,可却未躲过飞爪,吱啦一声,飞爪缠到他腰间。
“说!!!为什么要暗害我兄长!!!”明珠声音早已嘶哑不成样子,如破锣般,看着晨光之中闪着光的钢丝,厉声问道。
“为什么?他大王子左右摇摆!!若他所图是青越河山倒也不怕,可他偏偏所图的不是河山!!”刑敬眼中泛着恨意,想他一生受先皇所托,护三皇子周全,本想着有大漠暗中支持便可扶持三皇子重掌河山,可大王子起初似对青越河山很感兴趣的样子,可之后所做……
“他所图的偏偏是我等猜不到的!!这种人留着日后岂不是大敌?”若他大王子图的是河山,日后分与他一部分即可,可此人偏偏不知所图为何,眼看着胜利在望,又偏偏从中做梗!
刑敬收紧目光,一身残败仍身板挺直,双目炯炯,“明珠公主以为容城一战,为何胜得如此容易?若不是大王子暗中派人堵了安逸海后路,烧了他粮草!公主怕是早尸骨无存了!!!”刑敬狠得牙痒痒!
“之后大王子更是不顾及当初约定,大军压境,又扣下了安逸平为人质,四处派人暗杀我将领!毁我布防!若非如此!尔等小儿哪里胜得如此容易!!!!”刑敬眼眶欲裂,咬牙大吼!若不是对大王子从始至终没有防备,又何以输得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