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布置了任务,把女侠派去重要的米国,自己坚守在重要的国家日本国。
我和我的别动队员及壮士四兄妹回到了日本国指挥部。这里不是核发射室,布控没那么严密,所以我们轻而易举地回到各自选好的位置。
我躲在刀削脸的头发里。看得出他很爱干净,头洗的纤尘不染。他的头发虽然稀疏,但还柔软,散发着丝丝对我们蚊子来说不那么难闻的微香,催蚊思眠。
然而当前严酷的形势使我无法入眠,如是,我决定静静地思考一些问题,关于这里的蚊和人类。
人类的每个小聪明在排他而利己的情况下汇成河流,这条河流迂回曲折而反过来淹没自己和他人。
我们地球的蚊类不同与地球的人类,他们不轻易认朋友,一旦认准了就义无返顾地支持朋友;他们也不轻易帮助它蚊(他人),一旦决定帮了就决不回头地帮下去。他们没有人类那么多花花肠子,相处起来也就没有人类那么复杂。
人类总觉得他们自己聪明,假设他们变了蚊,可能也可以把我们蚊类搞得昏天黑地。
其实,每一个小聪明赢得的只是暂时的胜利,其潜伏的不利影响却是在他们人类不知不觉的情形下实现的。
人类的每个小聪明在排他而利己的情况下汇成河流,这条河流迂回曲折而反过来淹没自己和他人。
这里的蚊类不去想那么多,不像我,可能修炼的时间长了,多了些思考,也就多了许多烦恼。他们对我们不但表现出友好,而且尽全力在帮助我们,使我们的工作得以很好地开展。
它们和这里的人类何其的不同,它们热爱和平,它们坚信自己活得好了才能让蚊子后代也活得好。
就拿这个国家蚊类来说吧,它们对其它的蚊,也即同类的我们那么好,那么大度,那么深明大义,毫无保留的支持与帮助,使我感动,促我思考。
我深感理解。本来嘛,在我们蚊类,是没有地域更没有国别之分的。我们也没有权力欲。大家随意生活,随意成长;随性而为,随遇而安;随缘入群,识侣随自然;生离死别,淡然处之。
大家讲着同一种语言。这语言因思想简单而言语简单,或是因语言简洁不绕弯弯而致思想单纯,不显复杂。
我们的语言简单当然也与我们的活动范围有关。也许,正因为我们蚊类活动范围有限,所以,人们所说的“上帝或上天”,也就不必费心地,为我们设置多种语言。
我听说过“上帝或上天”在造人时,因害怕人类力量过大而侵害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便故意让他们说多种语言,以致把人类分在多个地域或国家,使得他们彼此不能很好协作,彼此猜忌,彼此争斗不休。
不过,我到目前为止也没想清楚,上帝或上天,为什么要那样做?或许,他也乐见人类争斗,甚至血腥杀戮?一如人类喜欢看斗狗、斗鸡、斗牛,甚至喜好看同类相博相残?
如果是这样,上帝或上天为何不把我们蚊子也摆弄得复杂些,蚊子的争斗不一定就不好看吧?
或许,最终的原因是,我们的强大威胁不到上帝或上天的权威,而人类则不一定。
说起不同的语言就可以引起人类互不信任,互相争斗,我很怀疑语言这种造成人类复杂的功用。因为,谁都知道,说同一语言的人,也经常互相争斗,互相屠杀。
所以我更趋向于认为,人这个物种,带有天生的排他性和自我攫利的特性。这是从他们进化基因造成的。
至于人之自私本无可厚非,任何物种都具有这种天生的本能,人之所以可怕,是他们不爱承认自己的这种本能。最可怕的是,他们还善于将私利加以掩饰,而使之成为你我或他或我们或一个小群体乃至一个大集团大社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