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敏芳果然吃完早食没多久便到了昌顺伯府门前,门外的家仆忙进府内通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聂明珠就带着白芍从府内出来了。
聂明珠装模作样的转了个圈儿,一把拉着谢敏芳的手,“二表姐,你看我这样成吗?”
聂明珠不同往日那般穿得素色,今儿上身穿了件妃色的窄袖短衣,套着玄青色的长靿靴,腰间系着妃色蝴蝶结长穗带,头发只简单挽了个髻,整个人看上去带着几分清艳。
谢敏芳闻言便笑了,也装模作样的围着聂明珠转了一圈,一边上下打量,一边啧啧啧地说道,“不错,不错,带着几分英姿飒爽。”
“那就多谢表姐夸奖了。”聂明珠一脸不客气,惹得谢敏芳忍不住翻白眼。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明云山那边的马场可是有点远的!我哥他们昨儿就已经过去了。”
“好!”聂明珠点点头,一起钻进谢敏芳的马车。
一路颠簸,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明云山附近的马场。这个马场应该是京城这边最大的马场之一,分有驯马场和跑马场,分别都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场外都设有围栏,场内有休息的廊亭,廊亭内多有仆役丫鬟伺候,场中还有跑马道。
来这里的都是名门公子、贵女,有时候皇家的人也会出现在这里,但一般这样的机会不多,不过,今天却是这不多的机会中的一次,召集大家到这里来驯马、赛马的据说是二皇子和旬阳郡主。
说到旬阳郡主,聂明珠不由有些头疼,在路上的时候她才从敏芳口中得知旬阳郡主也来,哎,要是早知道她也来,她就不来这趟了。倒不是她多怕她,只不过是觉得本想图个清静,却总有人来找茬实在心塞。
旬阳郡主的母亲是是先帝最宠爱的佳然公主,先帝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就连选驸马都是她自己心心所想的那个,而且为人也是极其跋扈的,只是,她再跋扈,先帝去世后也逐渐收敛起来,因为如今的圣人与佳然公主的关系并不算好,毕竟,当时几个皇子夺嫡的时候,佳然公主站的可不是圣人这边,圣人能保留她公主的权力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恕。
而佳然公主的这个女人几乎是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张扬跋扈,另外还骄横奢侈,只是,她也远没有她母亲幸运,毕竟圣人那里他们是会忌惮的。
不过,对于聂明珠来说,只旬阳郡主上辈子是陆渊的爱慕者这一条,就够让她头痛了。
要知道,上辈子她是陆渊的婚约者,之后虽然受到奇耻大辱,但陆渊仍然“一往情深”地娶了她,因为这事儿,旬阳郡主可没少在后面给她使绊子。尽管这一世她没打算再嫁给陆渊,甚至还想着报复陆渊,但是,毕竟现在她还是陆渊名义上的婚约者。
哎,聂明珠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管他呢,看来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因聂明珠她们来得不算早,此时廊亭内早已坐了不少的人,左边的廊亭是公子哥们,右边的三三两两的坐着已经到来的贵女们。聂明珠朝她们那边扫了扫,发现并没有旬阳郡主的身影,不觉松了口气。
然后,就在聂明珠踏入廊亭的时候,原本还聚在一起聊天的贵女们却突然不说话了,一个个的都使劲儿的盯着她,脸上那种惊讶错愕的表情十分明显。
同聂明珠一起进来的谢敏芳再粗心也能感觉到这样尴尬的气氛,她不由担忧地看向聂明珠,却发现作为当事人的她好像一脸置若未闻的样子,由着过来领路的小丫鬟将她领到一边的空位上;谢敏芳提着的信才稍稍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