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那是明珠,明珠……”原本跟陈家姑娘赛马的谢敏芳看到聂明珠骑着的马居然发狂,脸刹时一白,手中的鞭子朝着马屁股上一拍,朝着聂明珠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在经过旬阳郡主身边的时候,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牙道:“旬阳,要是明珠有个什么闪失,我定会找你算账。”
而男子赛马场那边也听到了这边不同寻常的惊呼之声,好些人都跑了过来,而谢云年一听表妹聂明珠的马竟然受了惊吓往马场外围的树林方向跑去了,而妹妹谢敏芳则刚刚追上去,大叫一声不好,然后飞速的取了马匹,利索的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朝那边飞奔而去。
马儿在疯狂的向前奔跑,死死的伏在马背上的聂明珠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身下颠簸得厉害,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像是在颤抖着移位,四周树木的枝桠如同刀子一般划过她的手、腿,带着一种撕裂的疼痛。
她如今只能抱着马脖子,根本不知道马儿要跑向哪里?更加不知道这马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只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筋疲力尽,也许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摔下马,不是重伤就是死亡。
死?!
上一世她就那般死了,傻傻的跳进他们所设的圈套,傻傻的被人利用,最后含恨离世;好不容易重生一世,她还没有手刃仇人,又怎可如此轻易的死去?不过是马儿受惊,这种根本就连绝望也算不上的危险又算什么?那时的她要经历的比这艰难百倍千倍!
聂明珠死死的咬着唇,那股从骨子里涌出来的恨意让她原本疲惫的身躯燃烧起来,她逼迫着自己一定要坚持,这个时候,唯一能救她的只有自己,慌乱只会让危险离自己更近一步,她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马儿受惊,总有能控制的办法不是吗?
聂明珠将十指紧紧绞在一起的同时,努力的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刚才谢云年教给自己驭马的技巧,她一边勒紧着缰绳,一边俯身在马耳边不停的安抚,“马儿,停下,停下,没事了,没事了……”
不知道是因为聂明珠的安抚起到了一定作用,那发狂的马儿竟然渐渐的放慢的速度。
然而,聂明珠知道,只要这马儿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她就不能松懈一刻,危险往往只是那么一瞬就会出现。
所以,哪怕跨下被磨得疼痛钻心,她仍然要坚持住,只有坚持住,她才能安全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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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的小溪旁,沈郁盘腿坐在树林中的一块石头上,一脸高冷的闭目养神,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
他本不想来参加今天这种马场的聚会,只不过,二哥沈容盛情邀请,他又向来闲散无事,就算是出来透个气吧。
只是,他对这种场合没什么兴趣,所以就在这边躲躲清闲。
今儿跟着沈郁过来的两个侍从是两兄弟,大哥叫刘畅,弟弟叫刘通,自小便跟在他身边,只是,这大哥的性子太婆婆妈妈了,对于沈郁那面瘫一样的脸,这会正苦口婆心唠叨着:“殿下,既然来了,你也去马场那露个面,要不,二殿下又说你不给他面子。”
“已经给了!”沈郁连眼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