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爷今儿外出不在,到了伯府,早早就有人通知聂老夫人说聂明珠骑马时受伤,聂老夫人杵着拐杖,在兰姨娘和聂玉珠的搀扶下聂明珠院内,一见聂明珠就一脸老泪纵横,心疼万分,“我可怜的孙儿,咋这么遭难啦,才出了那样的糟心事儿,如今却又弄成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这两位是亲家谢家的公子姑娘吧……”
“正是,谢云年(谢敏芳)给老祖宗请安,今日表妹跟我们再一起却伤成这样,我们真是惭愧!”
聂明珠眼神一闪,她这祖母还真是惯会说些上不得台面的话,当着大表哥和二表姐的面说这样的话,难道还说她受伤是她们故意弄的不成?
不过,她也没有表露在外,朝谢敏芳和谢云年抱歉的笑了笑,忙对聂老夫人安抚道:“是孙女不孝,又让祖母担忧!只今日之事跟表哥表姐毫无关系,是那旬阳郡主忽然用马鞭抽我座下的马儿,才导致马儿受惊,不过,祖母也不必忧心,皮外伤而已,休息几日便好了。”
“旬阳郡主?她没事为什么抽你的马儿?”聂老夫人脸色一变。
“这个孙女不知!不过坊间有传闻,说她心悦陆渊!”聂明珠嘟嘟嘴,看到聂玉珠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明珠,这种话可不能胡乱说!要是外人听到了……”聂老夫人喝道。
“祖母,我当然知道,可这里不是没有外人嘛……”聂明珠扯了扯聂老夫人的衣袖,撒娇道。
“没有外人也不能说!还有,皇家的人,我们最好是不还与她们过多冲突,你知道吗?”聂老夫人说道。
“我知道的!”聂明珠十分乖巧的点头应声。
而一旁的谢敏芳皱了皱眉,本想开口说话,被谢云年拉住,朝她摇了摇头,她抿抿唇,才没有开口。
兰姨娘是惯会看人脸色的,见谢家的两人有些不乐意,忙抹了一把泪,搀着聂老夫人:“姨母,你看明珠这姑娘家的,赶紧让大夫过来瞧瞧,要是留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是是是,赶紧,叫大夫!”聂老夫人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忙转移话题。
大夫很快便到了,她又极为郑重吩咐前来的大夫,一定要好生治疗聂明珠的伤势,一定不能留下疤痕。
等聂老夫人都安排好,谢敏芳和谢云年连忙朝聂老夫人告罪,说都是因为他们照顾不周才让聂明珠受伤,今日因急着送表妹回家,明日再备礼正式登门致歉。
聂老夫人作为一个长辈,当然也不能跟晚辈计较,而且,虽然她并不是真的心疼喜欢聂明珠,但也不得不碍于谢家,便一脸宽容地对谢云年和谢敏芳说这并不能怪他们,还特意让人留他们在府上吃饭,但谢云年和谢敏芳只推说还要赶紧回家给长辈说明情况,以免他们过于担忧,不便久留。
聂老夫人见状也没有再挽留,便让聂玉珠将谢云年和谢敏芳送出去。
走出聂老夫人内堂,聂玉珠朝两人福了福身,轻柔亲昵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抱歉:“大表哥、二表姐不要过于在意祖母刚才的话,她只是看姐姐受伤过于心急,失了方寸罢了。”
谢云年和谢敏芳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告辞离开了伯府。
回国公府的路上,谢敏芳少不得对聂老夫人他们一阵抱怨,谢云年皱着眉头,一路上仿佛都在思考什么,却并没有开口。
翌日,国公府的大夫人、二夫人又携着二人来了伯府,说是赔罪,实际上却是来看望聂明珠。
第三日,佳然公主府上竟然也派人送来礼物,说是赔罪,聂老夫人肯定是一阵惶恐,赶忙又备上礼让来人给公主回了过去。
而聂明珠这一伤,又整整在床上躺了十日。
聂老夫人原本是要责罚跟聂明珠一起去的白芍,但被聂明珠拦了下来,不过,仍然领了十杖责,在床上躺了两天才下来。
而这事情在继聂明珠之前的事情后,又在贵女圈里谈论了许久,好些人都感叹这人啊,要是倒起霉来,就连喝口水都塞牙缝。
也有人在讨论,这靖安侯府到底什么时候会退婚?陆渊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又到底能不能说服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不退婚呢?
这些事儿啊,甚至坊间还有不少人拿这事儿在打赌,据说,数目还高得很,不少公子贵女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