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凉忐忑极了,内心从未出现过的感觉十分奇异,紧张又激动,却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瞬间冷静了下来。
因为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中,没有什么感情。
她见过莲花村里铁柱的娘,即便拎着棍子揍完铁柱,眼神中也是慈爱。
可是这个女人看着她,不冷不热,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物件,不仅如此,她在看慕容非的眼神也是如此。
小容凉心中觉得十分别扭,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牢笼中,成为了任人打量的商品。
慕容枫朱唇轻启,“长得确实是像,温仪,带她去换身衣服。”
立在她身边的侍女应声,走过来对小容凉微笑道,“小殿下,跟我走吧。”
小容凉跟着她离开,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慕容枫,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从始至终,那个红衣女子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了空。
小容凉走后,慕容非道,“母亲,妹妹以后可以跟我一起生活吗?”
“妹妹?”慕容枫拿起金剪子继续修剪花枝,“他是你的弟弟,你没看见他和你一样,是男孩子装扮吗?”
“怎么会是弟弟呢?”慕容非还想辩驳,却见母亲已经把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了,他便闭了嘴,什么都没说。
他养在深宫中,每年只能见几次母亲,而且母亲还不让别人知道她是他的母亲,他心中对母亲又敬又畏,却没有一丝的亲近。
锦衾走了进来,慕容枫道,“非儿,你先出去。”
“是。”慕容非恭敬的退下。
奢华庄严的正厅中,一时间只剩下主仆三人。
慕容枫仔细打量着自己刚修好的花儿,慢条斯理地放下剪子,戴上了金护甲,才道,“本宫没想到,阿衾你十年前擅自做的决定竟然是对的。”
锦衾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殿下您真的要让安心代替十皇子去青州吗?她只是个小女孩儿呀。”
慕容枫站起身子,“锦衾,成大事者,决不能被受制于私情。”
“那还是个孩子啊,难道在殿下眼中,她就和街边的猫猫狗狗是一样的吗?”
慕容枫勾了勾嘴角,“不一样,猫猫狗狗没有利用价值。”
锦衾在这一瞬,觉得慕容枫特别陌生,陌生得像是这些的主仆间的点点滴滴都是一场镜花水月,似乎她们之间的情分只剩主仆二字,年少时的相知相互扶持都成了权谋心计里的沙成,被偏执一吹,消散无形。十年前,她私自违反了慕容枫的命令,将本该扔去喂狼的女婴送到了清梵寺。
三年前,一个和十皇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和尚在皇陵出现的事被长公主知道了,派人去清梵寺寻找的时候,那个小和尚已经和师父云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