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万凉自问,她竟然还记得那人的声音,记得的那么清晰;她竟然还会见到那人,甚至一眼便失了神。
脚步在不断地加快,脑子里确实一团乱麻。
远远的,似乎听见万采的声音,她在说什么?万凉拼命让自己静下心来去听,终于听清。
“我,许是可怜那丫头吧……”万凉顿了顿脚步,确实被万采带离了原先乱成一团的思绪,叹着气,“可终究,男子都是不可靠的。”
万采微怔,“大人仔细着身子,先回去吧。”
清阁
偏厅内,冷慕寻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下,看着就差没把脖子拧下来去看着门口的宫辞,忽然道。
“阿辞,你认识她。”
“不认识。”宫辞头未回,答。
“好。”冷慕寻起身,从宫辞身侧走过,直直地出了偏厅。
第二日清晨,冷慕寻醒的格外早,飞花伺候他用了早膳后正要离开。
“飞花,”冷慕寻披上白色外衫,“他昨晚在哪?”
飞花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冷慕寻说的是宫辞,只道,“回禀将军,宫将军一直待在偏厅,我方才将食物送来经过偏厅时他都不曾离开。”
冷慕寻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却瞧见远远的,寡言领着一个单薄的男子正往这边来。
是他。
冷慕寻不知为何,胸口似乎松了一口气,这口气是昨日他自己吊起,却只能由这个人来帮他呼出。
“将军,此人在清阁外逗留了有一会儿,寡言去问原由,他说是将军……”
“确是如此。”冷慕寻淡淡地打断了寡言的话,抬眸看了他和飞花一眼,“你们先下去吧。”
“是。”寡言、飞花皆是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一下子,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温婉和冷慕寻。时辰尚早,气温本就不高,加之屋子的门窗大开,只是此时风吹在温婉的身上,她却丝毫不冷。
这便是冷慕寻的房间?
温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感受着后脑勺上冰冷的目光,不知为何却像是凿冰取火一般带着几分暖意。
她不敢抬头去看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这个地方,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小心翼翼的呼吸着。
“若只是看着自己的脚趾,在哪里不可?”
冷慕寻看着温婉微微起伏的胸膛,似乎连呼吸都带着胆怯,嘴角扬起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都说任性逼人的姑娘,怎会有这种模样?
只是冷慕寻出口的话还是冷冽逼人,吓得温婉猛地抬起头,一时间不知看向哪里,只能任凭自己的视线平视向冷慕寻的胸口位置。
“冷将军。”
“说。”
温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第一次这般愤恨自己不会讲话,“我……我想好了。我要学射箭,我会好好地学!”
“好。”冷慕寻点头,起身走至门口,忽又回头,看着温婉,“不跟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