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小师妹,这一次你说对了,我还真就是你爹教出来的弟子。说到对力量的痴迷,谁比得过你爹吴欲。就算是赵从容回来了,只怕也不一定打得过现在的吴欲!”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爹连徐师叔王师伯他们都远远不如,更别提赵师伯了!”
郑直冷冷一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吴言。
“疯了,疯了。郑直你一定是疯了!”
“我早就说过,你不能再这样练下去,迟早心理会出问题。果然,果然……”
“走火入魔,走火入魔……”
吴言自言自语地呢喃着离开了,留下郑直一个人在院里,始终如一地练着他的剑。就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就像吴言从来没有来打扰过他一样。
眼神深邃,而专注。
仿佛丝毫没有被四年前惨败给李应飞所影响。
夜风森寒,寒不了一颗炽热的心。
郑直的剑,比四年前更坚毅,更加勇往无前。
***
从郑直那边出来后,一路上吴言都感觉心烦气躁。她烦心于郑直将她的美好心情搅碎,更烦心于郑直的胡言乱语。
太可笑了,阿爹怎么可能是赵师伯的对手,简直荒谬至极!
吴言使劲摇了摇头,努力地要把这些杂念赶出脑海。开什么玩笑,她的一整颗心里光是装李应飞都装不下了,又哪里有空余装这些乱七八糟的的事。
一想起李应飞,吴言脸上又浮现出甜甜的笑脸:吴言独上西楼……嘻,他哪里想出来这么好听的句子。
想着想着思着念着,吴言终于来到吴欲独居的小院。
夜已深,可吴言知道,这时候自己的父亲应该还没有回来,还在天启殿处理宗门事务。如此劳心劳力,难怪以已故老掌门的修为也依然阻不住白发苍苍。
也难怪,爹爹不愿接这个担子。真不明白徐师叔和王师伯两人争个什么劲。
左右无事,吴言就坐到小院里的石桌旁,双手托腮,一帧一帧地回想今天和李应飞相处的画面。
整个回忆,都是甜的。
可惜此时的天气不佳,天上乌云厚重,将星光和月色尽数遮蔽,只留下漆黑一片。多少缺了一丝浪漫。
幽深静谧的坏境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困意,反倒是对李应飞的思念让她失神,以至于吴欲从外面回来她也浑然不觉。
“言儿?”
大半夜看到自己的女儿傻愣愣坐在院子里,吴欲也是有些意外,“你个小丫头,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干嘛呀?”
“爹爹!”吴言像是受惊的小鸟般豁然站起,一张脸红的都快照亮黑暗了。
吴言垂头晃脑,细柳腰摇得像风摆钟一样,生怕父亲看破自己那点女儿心思。
“咦——这不是日月清光剑么,爹爹你把它带回来了?”
低垂着头的吴言,一眼便看到了被吴欲牢牢握在手中的古剑。那剑柄前端靠近剑身处镶嵌着的神秘珠子,正闪烁着淡淡的月光。
黑暗中,吴言可以清晰地看见,那珠子上发光的,正是用上古篆书刻下的一个“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