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飞紧握着拳头,怒火中烧地盯着花生的背影看了数秒,忽然抹了把眼睛,转身离开。
“坚持住,等我把老赵叫来!”
“走——”
望着下方已成了瓮中之鳖还不死心,依然准备做着最后垂死挣扎的三人,山坡上的刘绝伦纵声长笑,笑声直刺夜空。
与此同时,旁边明志院的众弟子中,负责领头的黄子涵叉着腰来到刘绝伦身边,先是得意地望了一眼下方的三人,然后才转向刘绝伦,拱了拱手,笑道:“刘师兄,恭喜了,立功在即啊。”
“黄师弟今晚尽心尽力剿贼,协助有功,回去我定当向诸位师长禀明。”
听到刘绝伦如此会做人,那黄子涵眉开眼笑:“多谢刘师兄,多谢刘师兄!”
“咦,这站着不动的傻大个,还扬言要挡住我们的,看起来好生眼熟啊!我想想,莫不是早先沦为郴山笑柄的亲传保姆?”黄子涵朝下撇了一眼,看见花生持剑单立,不由得咦了一声,夸张地说道。
刘绝伦眯着眼,轻声嗤笑;“不是他还有谁。”
“哈,一个气魄都没有觉醒的废物,口气倒是不小。我是真的好奇,他哪儿找来的自信。”黄子涵斜眼看过去,满满都是不屑。
旁边也有弟子附和着笑道;“可不是么!我看呐,还不如重新换个人当保姆,也比在这强出风头送死来得好。比如可以过来给我们的小师弟当保姆,哈哈哈——”
这人口中的小师弟,自然非花生口中的小师弟。明武院的小师弟从来只有一人,便是那足可与明剑院的徐晨雨一争长短,堪称百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罗天云。
四年前的九院论剑上,李应飞大发神威,将明德院的郑直这匹最大的黑马,像狗一样碾压的画面深深地印在了每一名弟子心中。若非后来明剑院的徐晨雨出手,整个弟子辈中根本无人能与之相抗。
而当代郴山弟子中,还有一人,与徐晨雨并列双雄。这个人便是明武院的罗天云。
纵然在多年的风评之中,罗天云稍稍落后于徐晨雨,一直处于追赶者的角色。但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大多时候人们提起这两人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认为处于同一水平线。
所以既然徐晨雨能压制李应飞这个小魔头,那明武院的罗天云同样可以!
罗天云的存在,才是这群人最大的信心来源,也是这次行动最大的依仗。
“呵呵,这种废物给罗师弟当保姆,还得问问人罗师弟愿不愿意!除了一个亲传的名头挂在那,这傻大个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是吧,罗师弟。”黄子涵转过头,讨好地朝人群的最后方谄笑。
他的视线越过一群明武院、明志院弟子的身后,最终落到了那个蹲在地上的少年身上。
当所有人绷紧了心头的弦,将注意力集中在此次任务上,一列列一排排站得挺直,只为围堵山坡下这三人的时候。这位名为罗天云的天才少年,却旁若无人地蹲在地上,一粒一粒地磕着手心的葵花籽。
他最讨厌的,就是与废物为伍了。尤其是喜欢聚众壮胆的废物。三四十个人欺负三个人,还要拉上自己才敢动手。
呸,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