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英伟更加清楚,徐晨雨眼中那时刻含而不发的炙热火焰,便是人们常说的——名为野心的东西。
所以唯一的办法,只有他自己退出权力之争。借徐晨雨的力量,借整个郴山之力,才有可能对付的了现在的赵从容!
“徐师弟。”王英伟主动招呼刚刚赶到现场的徐晨雨。
听得这声问候,徐晨雨也收了狂笑,轻声回应。连王英伟这样的莽夫也放下姿态了,他徐晨雨这点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王师兄,辛苦了。等我登上大位,王师兄当记首功。届时论功行赏,明武院的弟子人人有份。”
“没什么。你我现在同在一条船,都是为了对付那个人,做该做的事,出能出的力,谈不上什么功劳不功劳的。”
徐晨雨轻轻一击掌:“说得好。郴山百废待兴,正是需要有王师兄这样觉悟的人!”
王英伟不想听徐晨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随口敷衍了两句,然后问道:“人是交给你还是怎么办?”
徐晨雨转过头,上下打量着李应飞,说:“背叛郴山,谋弑师长,正该当着全郴山的面公审,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好,好一个以儆效尤!”王英伟大感畅快,拍手迎合道。
徐晨雨闭目轻笑,的确是以儆效尤,更是当着郴山所有人的面,逼迫赵从容与郴山决裂!
这才是公审的真正目的!
“将这个弑师叛宗的孽障,押回天启殿——公审!”徐晨雨大手一挥,高声喝道。
“喏!”三院弟子中,明剑院一派的人齐声应道。
便在这时,王英伟走了过来,在徐晨雨耳边小声说道:“数年不见,赵从容实力更加深不可测。之前在一品镇我和褚长老、徐长老以及朱长老,与赵从容有过一次交手。集我们四人之力,竟不是他一合之敌。可以想象,如今的他已经到了何等境界!”
徐晨雨深深看了王英伟一眼,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正式公审之前,要谨防赵从容来劫人。”说罢王英伟左右张望一圈,又继续说道:“尤其是现在。以我们在场几人的力量,若赵从容一心救人远遁,我们怕是拦不下他!”
徐晨雨听得眉头大皱。
这时和徐晨雨一起赶到的余定邦也凑过来说道:“王师侄说的不无道理。为谨慎起见,我觉得可以让吴欲以代掌门之名,向各院下达青山令,就说谋杀了老掌门的凶犯已经捉拿归案,让各院觉醒了灵慧魄的绝世强者速速前来增援,包括所有的院首、长老!”
“青山令?”
“青山令!”
徐晨雨和王英伟一起看向余定邦,同时重复道。
“没错,青山令!除非叛宗下山,否则不得违抗!本来青山令乃宗门存亡之时的紧急令,轻易不得擅用。但是我觉得,此时此刻,已经到了宗门存亡之际!”
“郴山,不能再乱下去了!”
最后一句,余定邦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