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人是不可能交的。
以李应飞目前的状态,再加上有意识地查探,大概只需要一次把脉,就能看出其身体的异常。
一旦证实李应飞果真是龙族,那即便自己这方再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人是吴欲杀的,也不足以取信众人了。到时候不单单是李应飞,哪怕就是自己,再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问题的关键还在郑直身上。只要这家伙肯开口,那么一切都好办。如果他不开口,一切休矣!
赵从容不知道郑直究竟为何不肯开口,但单从他进场时的细微表情和反应来看,郑直对吴欲那充满警惕的神态,绝对不是正常师徒间应有的态度。李应飞说的没错,郑直十有八九知道些什么!
赵从容上前两步,伸手将郑直拦在背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吴欲,却是对身后的郑直说道:“我只问你一句,凶手是不是吴欲!”
明明被赵从容护在背后,郑直也依然感到对面射来的阴沉目光,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自从他来到这就一直没消失过。
“不是。”
赵从容深吸一口气,失望地将护着的手放下来。
对面,是吴欲得逞地轻笑。
“赵从容,逼迫一个后辈弟子,这就是你人族第一人的气度?”
“我明德院的弟子,任何威逼利诱都是没有用的。别再妄想拖延时间了,赶紧把那龙族奸细交出来。”
赵从容又气又闷,抬眼一望,周围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流露出些许不善。这无数双眼睛好像在说:拿不出证据,就该给个交代。
就在他正觉得犯难的时候,花生走了过来,叫了声师父。
赵从容看向这个一直以来有些木讷的弟子,总不至于他能想出什么破解的办法。
“师父,来这之前,小师弟跟我说了许多。”
听到李应飞,赵从容下意识眼皮一抬,来了精神。
原来当时李应飞去往明德院,只好碰上醒来后的花生。经过惊心动魄的一晚,此刻再次相遇,两人心中的喜悦自不必言。彼时李应飞用最简单的话将后来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也包括他这趟来明德院的目的。
静静听完李应飞的推断和接下来的计划后,花生不欲小师弟再去冒险,断然要求李应飞留下,由他自己替李应飞带着郑直前往雷音坪。
一番争执之后,李应飞拗不过花生,便一口答应下来。
花生单纯是从小师弟安全角度着想,李应飞却不像花生。他倒是没想什么安全上的问题,他只是觉得自己留在明德院,便多留了一个后手,以防到时候郑直不肯开口……
赵从容听完花生的话,一面赞叹花生的勇气,以及对师弟的情义,一面在心中暗叹李应飞的聪慧。
他拍了拍花生的肩膀,然后才对着众人拱手道:“余师叔,诸位同门,既然各位长辈对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关爱有加,要想一看究竟,我这个作师父的自然乐见其成。”
“不过李应飞此刻不在此处,而是在明德院。因此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去到明德院,既可以查证李应飞究竟是否龙族,又顺便可以看看吴欲房间的柜子里,是不是还藏有一柜子的气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