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强烈的预感,这位让后宫妃嫔黯然失色的胡贤妃,多半是因为遭人嫉恨被下了一种慢性毒药,可他说不清道不明,又怕自己的误判会引起不必要的扰乱,从而引火上身,所以谨小慎微的他两次都没有言明。
端坐在慈元殿里的胡玉莲乍一看光彩照人,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跟站在她旁边的贴身丫鬟芹儿相比,肤色里还是多了一丝黯淡,而这样的黯淡从医二十年的程义府近距离一看就能望出来,可见并非他多疑。
胡玉莲只道自己还是胸闷、头昏,茶饭不思,程义府思忖再三还是回复说应该是她不适合宫中生活所致。
芹儿不以为然地说道:“程院判老说娘娘不适合宫中生活,可娘娘吃了你开的药却一直不见好转,会不会存在误诊的可能?”
听芹儿这么一想,程义府诚惶诚恐地跪在胡贤妃面前请罪。想到自己进宫后的生活确实与以往大不相同,胡玉莲又觉得程院判的说法站得住脚,于是赶忙让他平身,还不许芹儿继续刁难他。
给胡玉莲又开了几味清热解毒之药后,程义府战战兢兢地离开了慈元殿。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遂决定将此事告诉太医院左院判李恭之。
听了程义府的陈述,李恭之表情有些猥琐地说道:“程院判多虑了。贤妃娘娘自入宫以来,几乎夜夜侍寝,想必是操劳过度了。只需三两日,娘娘应该就会有月事,到时等她好好将歇几日就会无碍。”
李恭之明显是话中有话,他的话自然无法解开程义府的心中疑窦,却在暗示程义府不必再为此忧心。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决定不再深究。
这一夜,程义府在悄悄溜进留府见到留梦炎后才得知,留夫人的顽疾并没有发作,而是留梦炎有要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