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员外前几日托人带来消息说,他已经将你弟弟送到了江南西路,托付给他的故交江南西路提刑文天祥。”
“莫非就是宝佑四年状元、自号浮休道人的文天祥?”
“正是此人!”胡永胜道,“他身材魁伟,眉清目秀,且文采飞扬,诗词俱佳,可谓才貌双全。当年他状元及第之时,临安府的皇亲国戚中凡有适龄女儿的人家,无不想招他为婿。他曾官至刑部侍郎,只因不愿屈从于贾似道,贾似道就多次唆使台臣弹劾他,他这才外放迁任江南西路提刑。郑员外将你弟弟交给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远山能追随于他,实乃幸运!”胡玉莲说道。
“这不仅是远山之幸,也是胡家之幸!”胡永胜满怀憧憬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万一贾似道对我们胡家大开杀戒,你弟弟将是为我们报仇的希望所在。”
“父亲切莫再要做这样的假设,女儿好害怕!”胡玉莲皱眉道。
“莲儿莫怕!‘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果我们为挽救大宋王朝而死,那是死得其所。”胡永胜道。
“呸呸呸!”杨芙忍不住插嘴道,“相公,别老说死行不行?这多不吉利!”
胡永胜苦涩一笑,转而谈起胡玉莲被投毒一事。如今这是胡玉莲心头最深的痛,不提则已,一提就会鲜血直流。他一直忍住没提,可又觉得非提不可。
“谢太后派人给我传来口信后,我一整夜都没合眼。可怜的莲儿,为娘真不知你是如何挺过来的?”杨芙以充满爱怜的眼神看着胡玉莲说道。
“谢太后给你传信,这可真是讽刺!”胡玉莲说道。
“莲儿何出此言?”杨芙问道。
“女儿怀疑投毒案的幕后主使不是张梅夕,而是谢太后。”
“这怎么可能?我和她可是一直以姐妹相称。”
“那又如何?说不定人家和贾右相还以夫妻相称呢?”胡玉莲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