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山的担心纯属多余,许诺有一流的轻功,自然不会让自己摔得太重,但既然用了苦计,又不能毫发无损,所以在坠落的过程中,他先是提着一口气,待离地面还有一尺左右时,他便任由体自然下落,并在着地后顺势一滚,让衣服和头发沾上尘土,同时造成一些擦伤。
胡远山和张生与的那两剑虽欠缺了一些力道,仍让他的两条小腿疼痛难忍,鲜血直流,滚落在地后,他呱呱乱叫,还喊道:“快来人啊!我在这里!”
那些侍卫本就隔得不远,听到他的喊声后迅速找了过来,见他受伤不轻,赵虞侯、钱虞侯两人联手将他抬起来就走。
他一边**一边说道:“麻烦你们把我送回家,我父亲自会帮我处理伤口。”
稍停,他又吩咐道:“赵虞侯,你速速去向右相大人禀报,就说这几个贼人定是蒙古人,他们武功高强,将我刺伤并踢落下屋顶后跑掉了。待我疗好伤,我再去向右相大人请罪!”
赵虞侯叫来一个侍卫接替自己后,带着几个随从往后乐园方向跑去。
贾右相正期待着一场好戏上演,自然不会那么快就寝。听完赵虞侯的禀报,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之笑,他挥挥手说道:“你们辛苦了!快回去歇息吧!”
他暗自得意是因为许诺果然中计,其实他已经猜到潜入皇城的人中必有郑德云,他故意告诉许诺他们是蒙古人,为的就是误导许诺。许诺一心只想证明郑德云并未与胡贵妃私会,以免宋度宗吃醋,为此不惜使用苦计,殊不知,如果胡贵妃跟蒙古人有瓜葛,那就有可能被指认为通敌叛国的大罪,问题会更加严重。
当然,仅凭现有的证据显然还不能足以给胡贵妃定罪,但万事开头难,只要开始慢慢把这团火引向胡贵妃,那么皇上就会动摇对她的信任,时间一长,皇上就会渐渐疏远她,等她再露出一些马脚,他们就可死死抓住不放,将她彻底拔掉。
且说许诺一被送回许府,许郎中和许夫人都被吓得变了脸色,因为许诺浑是血,而且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
不过,许郎中把过脉后心里就踏实了起来,从脉象不难看出,儿子的伤势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他迅速帮儿子包扎了伤口。
钱虞侯带着那几个侍卫离去后,许郎中推了推儿子说道:“别装了,他们全都走了!”
许诺一骨碌坐起来说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把你们给吓坏了!”
许夫人恼道:“既然是在装,为何把自己的小腿刺成这样?”
许诺把事的来龙去脉如实相告。
听了许诺的描述,许郎中忧心忡忡地说道:“为父怎么觉得你这是弄巧成拙?如果相反咬胡贵妃在跟蒙古人私下往来,那胡贵妃岂不是更麻烦!”
“不至于吧,他们并没有见上面,即使是有人盯梢,也发现不了什么,他们总不能信口雌黄!”许诺的心里不咯噔了一下。
“但愿是为父多虑了!”许郎中道,“不过,我明还是得尽快将此事告之左相大人,让他们好有个心理准备!”
想到如此一来胡贵妃的处境会非常危险,许诺的心再难安落,他拳击着下的说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子遇害案尚未尘埃落定,胡贵妃又有可能会被卷进这样一个大麻烦,胡远山和郑德云真不该回来添乱啊!”
“诺儿无需太着急!”许郎中安慰道,“我们且看相有无下一步的行动再说,当务之急,你得尽快把伤养好!”
许诺道:“父亲,我的伤并无大碍,明我还是亲自去左相府找一下恩师,免得你过去后说不清楚。”
许夫人跳起来说道:“诺儿,绝对不可!你失了那么多血,必须好好休养休养。”
许诺还想争辩,许郎中道:“诺儿,听你母亲的话,为父知道该怎么说,你不用太担心!”
此时,已经别无选择的胡远山带着郑德云、何梦伊回到了胡家大院,张生与将他们送到后立即告辞。
胡员外、胡夫人完全没有想到儿子会在深夜回家,而且还是和郑德云、何梦伊在一块儿。
穿越后第一次光临胡家大院的胡远山本该心大好,可他不仅兴奋不起来,还沮丧着脸。他越来越觉得自己闯了祸,而且还是一个大祸。
他的双亲在轮番发问,可他却完全听不进去,更别提作答了。他在猜想这会不会是贾似道精心布的一个局,而他们和许诺已经稀里糊涂地深陷其中。
见他目光呆滞啥也不说,胡夫人以为他头部受了伤,赶忙抱着他的头看个不停。
站在不远处的何梦伊十分好奇,问道:“伯母,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胡夫人疾步走到她面前问道:“伊儿,你远山哥哥怎么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傻子?”
这句话胡远山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嗔怪道:“母亲,别胡说八道,山儿是在思考刚才发生的事。”
胡员外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说道:“山儿,不许这么说你母亲!我们刚才问了你半天,你一言不发,我们当然会误认为你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