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鸿煊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柔声道:“不用管祖母说的是什么,哥哥相信你。”
舒嫣华出了福寿堂,那股子怒气就渐渐消了,她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哥哥放心,我比你更清楚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要说是她,换了是舒妍玉,关氏一样能问得出这话。
她跟关氏计较,只能徒增闷气,何必让自己这般难受?
舒鸿煊见妹妹这次回来之后,全然不见往日里的活泼,变得比以往更加成熟稳重,心内五味杂陈。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哥哥做得不够好,才会让妹妹遭受了这等委屈。
舒嫣华回家的事,就这般无声无息的过去,无论是家里的主子,还是家里的下人,都只当是舒嫣华是去照顾外祖母,并不知晓她这两个多月来经历的事。
等舒鸿煊陪着妹妹去了一趟外祖家,说起头目和楚氏的事,外祖母想了一会儿,才忆起在她小时候,她的大姨母(即楚氏的外祖母,顾大娘)的确时常与她母亲来信,只是随着两家人搬迁,就减少了来往。
只是外祖父等人对头目这个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实在无感,连何氏都没有对楚氏流露出得知晚辈的高兴来,跟舒鸿煊同样的态度。
舒嫣华明白,恐怕头目和楚氏不仅把哥哥给得罪了,连外祖父一家也得罪了。
也对,换了是她站在外祖父一家的立场上,自己嫡亲的外孙女当然比这个无缘无故冒出来的亲戚亲近得多,又怎么亲疏不分对头目等人有好感。
远在边疆努力养好身子,准备等身子大好,就举家去上京寻亲的楚氏还不知道,只凭着她丈夫的所作所为,已经在舒鸿煊心里大大的划上了一个叉,连与她有亲戚关系的何氏等人也不待见她。
舒嫣华回家之后修养了几天,舒修和亲自带着她去找太学院的山长,销了她的假,舒嫣华低调的又回到了太学院女学中学习。
除了继续用照顾外祖母那一套说辞出来应付那些关心她和好奇她去了哪里的人之外,她不出现在人前的两个多月这事,就像一滴水花,滴入水中,溅不起一点波澜,就这般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在舒嫣华回归学院学习的时候,宫里的承德帝和静妃也在说去她。
静妃给承德帝倒了一杯茶,在他身边坐下,摇着团扇,轻淡描写的问道,“陛下,臣妾想问问,您对华娘是什么看法?”
承德帝拿起叉子,叉起一块冰浸过的西瓜,闻言手一顿,先吃了块西瓜,擦了擦嘴,才道:“你的意思是?”
静妃看不惯承德帝装傻的样子,直截了当的道:“那小姑娘跟着您儿子一起不见了两个多月,您就没有没有点别的想法?”
承德帝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原来你说的是这个,那就将小姑娘赐婚给小五做侧妃就好了,朕当是什么大事呢。”
静妃摇着团扇的手一顿,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承德帝,“华娘可是救了您儿子一命呢,而且她哥哥不是您新近很器重的舒舍人?”
承德帝挑了挑眉,“你这是在为那个小姑娘打抱不平?你觉得侧妃这个位置低了?”
静妃还是笑吟吟的,并不答话。
承德帝慢条斯理的道:“虽然容景很得朕器重,不过华娘到底名声有亏,要不是小五强调他跟华娘一直都在一起,侧妃她也是够不上的。”
在舒嫣华没有失踪之前,凭着她的才貌,凭着舒鸿煊,凭着先前见过对这个小姑娘的好感,承德帝并不介意舒嫣华当他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