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满意的夸赞几句,心里还是多留了个心眼,虽说是殿门里没人,不代表隔墙没有耳朵。
他相信,知道李重福要回京的人,绝对不止殿上的几个人。
“陛下还说什么了?”
“谯王身染恶疾,陛下担忧不已,已经派了太医去半路上迎接谯王殿下,打算在路上就为殿下诊治。”
你看,既然太医先去了,那太医署的人肯定就知道这件事了,所以啊,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别提是皇宫这样人多口杂,是是非非之地了。
孙福禄得到的消息有限,搜刮肚肠也再没有可说的,李俊解下一枚金带钩,赏赐给他。
孙福禄噗通就跪下了。
“殿下,福禄没有尺寸之功,怎能受殿下如此大礼。福禄只愿殿下能够事事如意,福禄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
李俊手里擎着金带钩,思绪万千。
知道你想表示忠诚,不过也不需要发这样的毒咒。
他连忙上前,搀扶起孙福禄,硬是将金带钩塞到他的手里。
“以后只需实心用事就好,探听消息的同时,也要尽量保障自身。我现在在内宫之中,眼线不多,许多陛下的身边事,还得靠你知会。”
“是,殿下放心,福禄一定尽职尽责。”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将带钩收好,李俊这才放了心。
合作,从来都是双方的。
即便他和孙福禄有着君臣之别,然而,邀买人心,不付出点什么实际利益,是绝对不行的。
只靠两片嘴皮子说,一来二去,这人心也就散了。
孙福禄走后,就是骆绎汇报情况的时间了。
听刚才的话锋,骆绎这小子可是憋着不少新闻,还没有机会说,既然这位糊涂弟弟不给面子,非要跑来京城趟这滩浑水,那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骆绎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几个人本来就是给李俊做参谋智囊的,现在有了需要,还不倾囊而出。
这些消息的来源,自然是杜饶。
说起这位谯王,其实他和安乐公主是同年,就比李俊小一岁而已,却已经在外流落了三年。
无名酒肆的人并不知晓他当年害死李重润及李仙蕙的事情,他们所能收集到的信息,都是李重福到达均州以后的了。
当然,作为朝廷的边缘人物,谯王一开始并不是杜饶他们监视的重点,获得的消息也不算多。
总而言之,这位谯王殿下,在地方上就属于无恶不作的类型,欺男霸女,纵行非法,什么坏事都干。
尤其是李显几次拒绝了他回京的请求之后,他的性情就更加乖戾,听说,还曾经在均州境内的一座小山上,设立了疑似李显的石像,时不时的就要去辱骂一番。
当骆绎说到这里时,李俊忽然有了怀疑。
“既然这石像是设在山里面的,可见是非常隐秘的,杜饶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些内情的。”
骆绎早就料到李俊会有此问,当年杜饶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一样有这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