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凌向扭着身子抗议。
颜蓉以为是凌母动过,也没太在意。
洗完澡——
颜蓉和衣躺下。
凌向侧身抱着颜蓉的胳膊,乖的像只猫咪。
新买的衣服还没洗,他还穿着颜蓉的睡裙。
颜蓉睁着眼睛,在等凌向睡着。
她还有一堆活没干呢……
明天去医院看莫离,鸡汤要熬几个小时。
西亚夜里喝的奶粉,还得再换片尿不湿。
还没有洗完的衣服,洗完得晾出去,否则明天还得裸奔。
……
想着一大堆的活,颜蓉躺不住了。
听着凌向呼吸均匀,颜蓉轻轻抽出胳膊,翻个身,背对凌向,向右侧卧,准备下床。
刚撑起上半身,凌向一伸胳膊,将她揽在怀里。
颜蓉不敢动,继续等他睡熟。
凌向同她一样侧卧着,将头靠近她的颈窝,含含糊糊道:“我怕!”
说完,头还拱了拱。
“怕?什么怕?”颜蓉没大听清楚,回转头去看凌向。
凌向推住颜蓉的背,不让她转过来。
颜蓉感觉到有凉凉的水沾湿了背上的衣服。
“凌向,你怎么了?”
颜蓉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胸膛:“你心里是不是清楚的?”
凌向没说话,好像真的睡着了。
屋子里黑黑的,也很安静。
颜蓉判断不出,凌向心里到底有几分明白,几分糊涂。
她和凌向的这段感情,追本溯源,大概从开始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
十八岁那年,颜蓉终于结束了要饭、陪舞的生活,在‘白氏美发’店当上了学徒。
‘白氏美发’是当时魔都市最大、最专业、档次最高的美发连锁店。
老板是从东方明珠回来的顶尖造型师白云香,给许多明星大腕做过造型。
在那个学徒没有工资拿的年代,想跟白云香学艺,是要交钱的。
白云香招收学徒非常苛刻,没有审美能力不收,吃不了苦不收,好吃懒做不收,心术不正不收,悟性不高不收。
饶是如此,许多读书成绩差的,考不上学的孩子,仍是削尖了脑袋,想入白云香的门。
只要跟着白云香学上三年,一出师就能在‘白氏美发’的连锁店当大工,底薪+提成,收入是公务员的两倍。
若是学的好,自立门户,日进斗金都是不成问题的。
当时,魔都最低工资标准是八百元左右,而白云香的学徒费是4200元,不包吃住,学期三年。
颜蓉白天学徒,晚上去酒吧卖酒赚钱,供11岁的梅子读书,维持姐妹俩的生活开销。
卖酒自然少不了陪酒,而师傅白云香又是出了名的严厉。
颜蓉不敢通宵卖酒,更不敢天天醉酒,害怕影响第二天的精神状态,被师傅责打。
责打是小,万一被撵出去就得不偿失了。
颜蓉摸索了一段时间,渐渐掌握了窍门,专挑那些带妹子的阔公子,推销利润最大的酒来卖。
每天只卖到两点左右便回家,赚的钱就够姐妹俩的生活开销。
“小哥,来瓶12年的芝华士?”颜蓉弯腰从推车上拿起一瓶酒,对卡座里的一男两女推销。
三人同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