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有一个位于北海界地的小村子,这里仅有几百户人丁在此休养生息。
这个村子四周山涯围绕,村外有着连绵几十里的野生桃花林,伴着山中水气生成的浓浓雾气使村子与世外相隔。
这里与世无争,自古以来,也从无外界的战事、自然的灾害和人为的祸端来扰乱,有着远离世外的安宁。
偶尔会有外乡的有缘客人误入此地,村民们也是热情相待。
相处日久后,如果客人愿意留下来也可成为村民常居此地。
如果客人不愿留在村里或是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执意需要出去,村民们也不强留,会在临别时设宴为出去的客人送行。
在送行的宴席上,村民们会给客人敬上一碗甘甜的井水,表示分离之苦,不忍相离。
那井水甘甜可口,来访的客人对村民的款待总是盛情难却,往往都会举碗喝下,在不忍分别时与村民们依依惜别。
送行宴后,村长会再派几位村里的向导带客人相送到村外的大山,并为客人指明出处。
而被送出的客人在几日后,也会自然忘记了之前在此村子中的所为经历,更是记不起误入村子时的进出的道路。
所以村子里的村民们也叫自己的村子为
“忘川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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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村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快,村民们都各司其职,辛勤劳作,能闲着在广场街市中打闹的,都是各家的小孩子们。
“韦家公,你家宝儿又把人家姬流女娃打成那样,人家托我找来说说理了”
小村子的安长老在门口吹着胡子举着拐杖向韦家屋院里喊着。
安长老叫了没一会,韦家的屋院里就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打不着,哈哈哈。。。”
一个模样十多岁大的孩子在屋院里被家里大人追打着,边跑边转圈。
过了一会,那个追赶着孩子的大人跑累了,转身回屋,拿了个烧火棍出来又开始追着孩子打。
“哎,不带这样的,我是你亲生的不,你要是打坏了我,小心我爷爷回来收拾你,哈哈。。哎。。。”
孩子的笑声未落,他的肩上重重的让他爹揍了一棍子。
那孩子一声没哼就倒了下去,头向一边歪了一歪就没动静了。
宝儿爹吓得把手里的烧火棍扔到一边,走上前搂着儿子,仔细看了看儿子的情况。
宝儿脸色红扑扑的,只是眉头紧皱,双眼紧闭,额心也渗出了一层细汗,脸上一副很疼痛的模样。
韦宝的爷爷这时也正好从外面回来,本来看到安长老在自己家门口发脾气,也不知是什么事,能把安长老气得拿着拐杖的手直哆嗦。
安长老他老人家年事高了些,行动有些不便,韦宝爷爷上前搀扶着安长老进了院门,走到了院子里。
眼见着赶上了宝贝孙子被打晕的这一幕,赶紧几步上前抱住了孙子。
还好韦宝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伤势,看着自己的大孙子被打成这样,把爷爷疼得直掉眼泪。
“宝儿,宝儿,我的乖孙子,你。。你。。你对孩子下这么狠的手,看我不打死你。”
韦宝爷爷用手指着宝儿爹,三步并成两步就走了过去。
韦宝爷爷已经六十多岁,虽然年过天命,身体还是很健壮,几个快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烧火棍,一边追着宝儿爹一边就用棍子扫了过去。
“爹,我就轻轻打了他一下,没有用力啊,这孩子性子太野,不能惯,我用家法教训他,以免日后再造出祸来。”
宝儿爹往后撤一下躲开了扫过来的棍子,忙回应宝儿爷爷解释着。
“都打成这样还说用家法,好好,我也用家法教训下你”
韦宝爷爷手上的烧火棍可没停下,边追着韦宝爹边挥着棍子说着。
这两个大人就这样在院子里,一个躲着,一个打着。
刚才是老子打儿子,现在是老子打老儿子。
“算了算了,我去和姬家人说和吧。”
安长老看了半天,楞了楞,摇着头驻着拐,转身出去了,边走边说。
安长老前脚刚走,韦宝这孩子身体动了动,竟然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算了算了,孩子不懂事,家法就免了吧。”
他学着安长老的样子摇着头,还学着安长老的话说着父亲和爷爷。
然后一溜烟小跑,蹦着跳着跑出去玩了。
这下,把宝儿爷爷和宝儿爹都说愣住了。。。
宝儿爷爷手上的棍子从手里一松,掉在了地上。
宝儿爹往墙上一靠,也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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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家是村里的富户,姬老爷和夫人快五十多岁了,一直未能生育。
两人听说了安长老的祖上传下来的生子方子,不顾危险亲自去了村外的禁地玄涧谷。
姬老爷和夫人两人在那里边采药边调理了一年半后,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老来得女后,自然是把这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姬夫人更是一眼看不到就担心。
女儿这一出了事,姬家这边可没消停,四五个家人围着昏迷的小姐忙得团团转。
一直站在姬小姐床前的老爷和夫人时时的担心小姐的身体,生怕照顾不周给耽误了。
这姬小姐有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微微卷曲,皮肤是那种象牙色的白,容貌俊俏恬人,淡红的嘴唇,就像抹过口红一般。一双嫩嫩的小手,十指细长。
这么一个小小的美人胚儿,长大后真个是双腮染桃花,轻语念瑾画的佳人。
姬老爷平时为人脾气温和,待人和善,这时也气得不行,对着姬夫人报怨。
“太不像话了,这是第二次了,又是韦家的那小子害得我家流儿受伤,上次是流儿偷偷和他去水塘里游泳差点淹死,这次又昏睡不醒,腰上也打得红肿成这样,韦家这小子背着流儿回来竟然还和我说,那边山坡上有落石掉下来砸到流儿,被他看到给救了下来,还说让我们全家等流儿醒了再去谢谢他,我心里一急,还被他骗过了,谢了他几声,当真以为是他救了流儿。”
姬老爷走了走,又说道。
“后来我细想,村西边的那个山坡那年年都这样,我从小在这长大,哪记得那附近有什么落石,就是有石头也在山崖顶上,真要是掉下来还不把人砸死了,韦宝这小子人不大,满嘴都是胡话,等流儿好些,我要去找韦家,好好理论理论。”
夫人只顾着照看小姐,也没有心思去想着老爷说的事。
“要不是大夫说休养几天就好,并无大碍的,我都要担心死了,这几天你也别去找韦家了。”
夫人接着老爷的话说着,她的眼神并没有离开女儿身上。
安长老这时也来到了姬家,用在路上想好的话劝着姬家人。
“姬老爷,我去韦家说教过了,现在人也打了,韦宝那小子也知错了,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计较了,眼下流儿的身体是最要紧的事,先照顾好吧。”
安长老进到屋来先说了这么一段说辞,也合着了他和事佬的脾气,村民之间还是要以和为贵么。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这都第二次了,以后不许流儿和韦家的小子见面。”
姬老爷的气一时还是消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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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四更天,天上无月,这时候村民早都入睡了,熄灯后的村子也变得一片黑漆漆的。
时不时会听到一两声在夜间捕食的青鸦鸣叫。
这种青鸦体型巨大,不光是两米多高的身体,长着巨大的硬喙,夜视能力还非常强。
只是这种鸟在白天就和瞎子一样,性格又懒得不想动,所以喜欢在白天睡觉,只是在夜间才出来捕食兔子和茸鹿之类的小兽,有时还啄食着山上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