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武所中更只有易大通一人有这般修为。
不管如何,只看陈攻露出的这一手,便是铁匠拍马不及的。
他的面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黄。
最后他强行撑足一口气,梗着脖子道:“你在我这里耍狠也没用。
就我手里这柄宝刀,是海沙派早就下定要的。
我如今赶着打造这柄宝刀,没工夫再接别的活计。”
说到这里,铁匠又重新找回硬气。
就算是陈攻武功再如何了得,也不能不卖整个海沙派的面子。
雇武者们带了监武所的拜帖出面调停时,大家都在面上敬重。
其实怕的是之后无穷无尽的麻烦,和得罪监武所后可能招致的倾巢出动,以及更狠辣的盘剥。
但是没有带着拜帖的雇武者们,只是朝廷豢养的一群走狗。
雇武者自身与江湖帮派起了干戈,监武所是不会代为出头的。
就是这小小的铁匠,也知道其中的门道。
所以他才敢抬出海沙帮的名头来,就是猜测陈攻找他是为了私事,而不是公差。
“没有公差在身的雇武者,不过是不容于江湖的丧家之犬罢了!”
犹记得当年帮主恨恨说过几次,让这铁匠牢记在心。
陈攻见这铁匠脖子如此硬法,倒没说什么。
却有人声从旁响起道:“怎么?阿金,有人为难你么?”
陈攻抬头看去,就见三个身穿短打,满脸横肉的家伙向着铁匠铺走来。
说话之人就是其中的一个,看他模样在三人之中地位最高。
这三人身上衣服散乱肮脏,倒与叫花子差不太多。
只是他们脸上都散发出蛮狠之气,像是在刀口讨惯生活的人。
每人裸露的胸口之上还有一个青色烙印。
三人也是用犀利的目光看向陈攻,猜测他的身份。
那铁匠阿金像是见了救世主一般。
他的肩膀还被陈攻扣着,动弹不得。
但阿金高声对那些短打武人道:“潘舵主!我的潘大侠,这家伙太强横了,欺负我武功低微,不让我好好干活!
海沙帮托我打造的宝刀本该成了!却被这小子横插出来阻挠!”
说罢阿金不断用怨气的眼神瞟向陈攻。
三人听到铁匠这么说,都是面目一板。
当中一人被称为潘舵主,面含怒气震声道:“什么人这么大胆?连海沙帮的事情都敢阻挠!”
那铁匠虽然被陈攻压得不能动弹,仍旧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道:“这人风头正健,就是刚把太守送到天牢里的那个雇武者陈攻。”
听了这话,海沙派三人都是面面相觑。
陈攻的事情,他们也都已经听说了,甚至私下里也拿他的作为说叨过。
最后大家都认为陈攻这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大包天将太守的把柄拿下。
但是太守毕竟是一介儒生,没有武功。
陈攻不过是个做事不计较后果的莽人,倒用不着太过提防。
如今听说阻挠铁匠打造宝刀的就是那位名声炸响的陈攻,三人心中都道一声:果然如此!为了私事连海沙帮都敢得罪,并不是什么聪明家伙。
这时三人面上神情都已经放松。
特别是那被称为潘舵主的大汉,抱着双臂趾高气昂地问陈攻道:“原来是监武所的高手,果然好大的脾气。”
这话引得他身边两人一阵嬉笑。
潘舵主又道:“最近监武所发生的事情倒是不少。前些日子还听说监武所有人把围杀青城派弟子的案子办成无头公案。
就不知那些围杀青城派的歹人如今在何处?”
三个海沙派人都是轻松闲侃模样。
谁料陈攻却是面色平静地看着海沙派三人,淡淡道:“他们都被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