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烟大仇得报,就打算离开筑城带着叶神医的遗体回老家嘉州安葬。不料等她三天后把叶宅连同药铺里的东西卖给叶神医的一个故交郎中后,带着棺木出城时,却被拦住了。理由是周府失踪了公子和管家,疑为人所害,在没有抓到凶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城,尤其是离开筑城。
方玄和叶寒烟本想为了不让人起疑,打算带着棺木走一段路到没人处再收进乾坤戒指里带往嘉州,却没想到连城都出不去。
可是房子已经卖了,叶神医的遗体虽然被药水擦拭过,却也不能久放。叶寒烟一想如果不是父亲好端端的被害,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儿,不由怒从心起,便要硬闯。
见叶寒烟要硬闯,守门的兵丁们立刻抽刀的抽刀,挺枪的挺枪拦在拉着棺木的马车前。随后当值的总旗肖连觉就从城墙上走了下来,看了一眼叶寒烟道:“叶姑娘,承宣布政使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城,像你这样想离开筑城的,更是不可以。”
肖连觉也曾染过瘟疫,还是叶神医给治好的,叶寒烟也认识他。见这厮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叶寒烟虽然心里有些生气,但一想他也是奉命行事,就没打算和他计较,不料下一刻这厮说的话却让她不禁大怒。
“想离开筑城的,都有杀害周公子和周管家的嫌疑,先把他们拿下,全部送交府衙,听候审理。”肖连觉吩咐守门的兵丁们道。
肖连觉此举不过是想从叶寒烟手里弄点儿好处,叶家有钱这是谁都知道的。他奉命拦阻想离开筑城的人不假,但不是随便抓人。如果叶寒烟给他塞点儿银子的话,虽然不能出城,却也不会被抓,最多让她回家而已。
当初这个肖连觉染上瘟疫的时候叶神医为他诊治不但没收过一个铜板,还一直把他治好为止。如今见叶神医没了,就如此对待叶寒烟,可见任何时候忘恩负义的小人都数不胜数。
守城门的兵丁们也有几个曾经被叶神医救治过的,这几个到是有点儿良心,都犹犹豫豫地迟滞不前,没被叶神医救治过的虽然没有直接拿人,却大声喝斥让叶寒烟等人跟随他们去府衙。
叶寒烟再也忍不住了,周太怀和周进忠是她杀的不假,可那是为父报仇。虽然今天不出城也没什么,晚上方玄带着她飞走就是了。但她实在气不过这些人的没人性,身形一动就离开了马鞍,顷刻间就把那几个喝斥他们的兵丁全都踢出一丈多远摔在地上。
在庙窝顶的时候她已经杀了不少人,如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救人不杀生的小姑娘了。父亲这么悲天悯人一心悬壶济世的好人都惨遭暗算,这让叶寒烟开始对一切邪恶和不义十分痛恨。
她这一出手,让肖连觉吓了一跳。以前听说过叶寒烟点穴惩治过几个青皮无赖,但守城的兵丁可都是一些壮汉,五个壮汉一眨眼就被踢的半天爬不起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厉害?
肖连觉感觉僵持下去事情不太好办了,只好硬着头皮道:“叶姑娘,我们也是奉布政使大人和知府大人的令行事……”
没等他说完,叶寒烟就打断他的话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道:“我父亲的遗体不能再耽搁下葬,你要是还拦着,就别怪我不客气。”
肖连觉只不过是个会几下武功把式的军汉,被叶寒烟的眼神盯住后,练气士的威压让他心头不禁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走。”叶寒烟俏脸含煞,吩咐赶车的大憨道。
此次送叶神医的遗体回嘉州,由于二斗家有老母,不像大憨孑然一身,所以叶寒烟给了二斗一些银子后,就没让他再跟着自己。由大憨赶着载有棺木的马车,她和方玄骑马随行,准备走一段路后就打发大憨先去嘉州给钟伯报信,然后她和方玄再用乾坤戒指带着棺木走,这样避免被大憨发现。
见叶寒烟真的要硬闯,肖连觉立刻让兵丁们拦阻。不让人离开筑城的命令是真的,他虽然忌惮叶寒烟的身手,却也不敢真的放他们出去。
在叶寒烟踢翻五个兵丁的时候,城上的兵丁已经下来了十几个,立刻就向马车冲来。
“叶姑娘,你先和大憨出城,这些人交给我。”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方玄对叶寒烟道。虽然白天不出城晚上照样可以走,但方玄知道如果偷偷走的话,就真的会被人怀疑了。他到不怕什么,可叶寒烟今后还得在嘉州定居,一旦被怀疑甚至被官府通缉,将是麻烦不断,还不如就地解决。
叶寒烟答应一声后,立刻拿出长剑在前面开道。长剑在她的真气灌注下,剑尖吞吐着三尺多长的剑芒,削掉了几杆对着她和大憨的枪头后,在城门的大门还没来得急被守门兵丁关闭时,大憨就赶着马车冲出了城门。
方玄则抓过一杆刺向他的长枪,随后在马上用枪杆把冲上来的兵丁们全都敲在膝盖上打翻在地后,也随即冲出了城门。
肖连觉一看不好,急忙派人去禀告上司和程知府。任何人不得离开筑城是承宣布政使司和知府衙门联合下发的通告,如今叶寒烟等人强行闯出城去,还真不是个小事儿,他不敢不报的同时,也不得不带人出城追赶。
叶寒烟和大憨出城后,并没有一路狂奔,而是按照正常的速度赶着马车行走。方玄赶上来后,大憨赶着马车在前面,他则和叶寒烟并辔而行跟在后面。至于跟着追来的肖连觉和那些兵丁,由于惧怕了方玄和叶寒烟的武功,只是缀在后面,并没有上前,二人也懒得管他们,知道他们大概是在等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