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华还未搭腔,曲清歌已跪下,涕泪齐下道:“母皇息怒!母皇息怒!儿臣贪恋美‘色’,*后宫,确实不该,母皇将‘侍’郎们赶走,儿臣也绝无二话……”
她揪住曲向阳的衣袍,求道:“求母皇开恩,准儿臣留下这最后一个。儿臣可以谁都不要,但求……但求与他相伴!”
屋子里的璟华和屋子外偷听的阿沫俱是一怔,然后便是……呃,无语。
这曲清歌竟然还是如此痴情之人,只是这痴情痴的,唔,委实不是地方啊!
她这情意真挚的一声请求,却招来曲向阳更大的怒气。她‘胸’口急剧起伏,似乎连脚步都不稳,手撑桌案,颤声道:“湛广两岸旱情严重,饿殍遍野,你却还只图自己玩乐!罢罢罢,与其让我大月亡在你手上!不如今天就让我杀了这些个红颜祸水,断了你的念想!”
这曲向阳也是个烈‘性’之人,当下‘抽’出随身佩剑,就要往璟华身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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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沫在窗下忍不住“啊”了一声!
虽然明知这一剑断断伤不了璟华,但仍是看不得他涉险,立刻从窗子里跳将进去,手执长鞭,便即甩出!
曲清歌双眸圆睁,大喊一声:“母皇剑下留情!”便整个儿扑在璟华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一剑。
这一下煞是狼狈,连阿沫都未想到,曲清歌会舍了自己‘性’命去护这刚认识不过半天的璟华。
‘女’皇这一剑,砍璟华砍得凶狠,哪料剑到半途,红颜祸水变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剑术尔尔,匆忙间收剑,却已经来不及,只道大错已铸成,一口气转不上来,便晕厥过去!
璟华算了角度,将曲清歌往边上拉了半分,那剑刃便险险地贴着她后背而过,只是割断了袍袖的带子而已。
彼时,阿沫从窗里跳进来,举着长鞭将‘抽’未‘抽’;
璟华蓦然见到阿沫,极力想推开曲清歌;
曲清歌却牢牢抱着璟华,吓得魂飞魄散;
‘女’皇曲向阳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所有事情,不过发生在一瞬间!
下一刻,璟华已推开曲清歌;
曲清歌转身扑在自己母皇身上,痛哭失声;
阿沫急忙收起鞭子,查看曲向阳的状况!
“你怎么来了?”曲清歌从哀嚎中抬起头,对阿沫仍旧充满敌意。
“我不来,你母皇就崩了!快让开,我懂医术!”阿沫道,将曲清歌往边上赶。
曲清歌不敢违拗,乖乖站起来,换了个地方,继续哭道:“儿臣不肖,母皇……呜呜,母皇你万万不能有事啊!”
阿沫被她哭得心烦,吼道:“你真的有孝心,就该听你母皇的话,少把心思放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好好帮她治理国家!”
曲清歌呜咽道:“国家大事,怎是我能管得了的?母皇十二岁登基,如今已执政五十年,始终励‘精’图治,这才有了如今的盛世安邦。”
“呸!我要是你母皇,也要被你气死!”阿沫放下曲向阳,大骂道:“你也知道你母皇年事已高!我告诉你,她多年积劳成疾,早已病入膏肓!你却仍只图自己‘淫’靡享乐,不知为她分忧!”
曲清歌愕然道:“我母皇病入膏肓,我怎的不知道?”
“你当我骗你吗?”阿沫指着曲向阳,冷笑道:“你自己看!你母皇眼窝深陷,目光黄浊、皮肤暗淡发灰,双颊深陷!那都是将死之症啊!她不告诉你,自然是不想你为她担心!可你过得也似乎太逍遥了些吧!”
便在此时,曲向阳低低*一声,已经苏醒过来。
曲清歌急忙跪在她身边,紧握住她手道:“母皇,母皇!是儿臣不好,儿臣今后再也不胡作非为!求母皇不要弃了儿臣,儿臣还有好多要向母皇求教的!”
曲向阳缓缓点头,同样泪流满面,“母皇只当自己一时错手,铸下大错!清儿,母皇只有你一个皇‘女’,对你严厉些,是因为想着要你继承大统,扬我大月之威!”
趁着这对母‘女’俩抱头痛哭之际,璟华已经牵了阿沫,悄悄地离开。
这个月氏国,他是如坐针毡。即便一开始玩兴正浓的阿沫,自从璟华被抢进宫里以后,再问起她的感受,也是吐吐舌头,讳莫如深。
“不过我还是英雄救美了,算是不虚此行!”阿沫道。
璟华笑笑道:“你哪里救美了?那些男妃是‘女’皇放跑的。”
阿沫弯下腰,故意拿小脑袋去顶他‘胸’口,耍赖道:“不管不管,就是救了!别的美人救不了,璟华是我救的!”
“我本来就是你救的,傻沫沫。”他捧着她的小脸,仔细整理被她自己‘弄’‘乱’的头发,柔声道:“没有沫沫,就没有璟华。”
“这还差不多!”她片刻静不下来,催他道:“现在去哪里?找夸父吗?”
“不急,”璟华微笑道:“你不是总想要扶世济民么?救美救不成,降个雨总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