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咧嘴一笑,“好歹你是长辈,我也不能做的太过,地呢就暂时让四婶那侄儿种着,但是租赁土地的钱,你得拿出来,这到了年底可得给县里交账本,不然账本对不上,害的可是我。”
围观的人一听,目光齐刷刷的射向张老四。
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上前两步,“张老四,真有这事儿?你把咱村的地租给了郭庄人?”
冷汗,一颗颗的从张老四额头沁出来。
他攥紧手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多少钱租出去的?钱呢?”老人继续问道。
对方是张青山的爹,虽说辈分和张老四一样,但是架不住年纪大了半询,而且在村子里的威望也不低。
张老四哪敢说,山脚下靠近溪边的二十亩地租出去,每亩地只要了六块钱,而且这笔钱还被他给踹到了腰包里,租期是五年。
张青山的爹张海平瞧见他不答话,上前在他后背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那边的一大片地,是准备日后种水稻的,咱们村里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还有脸骂小勇子,我看数你最没脑子。”
在众人的连番指责下,张老四最终怕了,没有硬气下去,把自己干的事儿都抖落出来。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这是又出了一个张茂林?
他还不如张茂林的,好歹张茂林不会把自家的东西送出去,面前这是个什么下三滥的狗东西。
看到众人纷纷讨伐张老四,张勇心里乐坏了,表面却维持着严肃的表情。
“叔伯婶子们,我有个办法把地给要回来。”他开口了。
“啥法子,小勇子你说,我们听着。”
张勇招呼几位上了年纪的长辈过来坐下,才开口道:“那块地是四叔自己私下里租出去的,本身就不合法,而且四叔还把这笔钱揣在了自己的腰包,这可是利用集体土地谋取私利,是要坐牢的。”
“啊?这么严重啊?”
“可不是咋地,咱们村咋事儿这么多哟,之前没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这让四里八乡的瞧着,多丢人呐。”
张勇压压手,示意他们听自己说,“四叔做了这么多年的副主任,对这些事情肯定比我都要清楚,可他还是这么干了,这说明什么,大家伙应该都知道。”
“都是同宗同族的,我作为村支书也不能眼看着四叔去坐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四叔把钱还给人家,再把地给要回来。”
“那人家能给吗?”有人提出疑问了。
“这个就不好说了,不给的话咱们就只能去县里了,毕竟这租赁合同本身就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对方不给,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四叔坐牢不管。”张勇的口才可不差。
看到张老四哆嗦的样子,在场的人一时之间都拿不定主意。
毕竟要是张家再出了一个闹事的,族人的脸上也没有光。
想到是张老四把族人置于这样的境地,在场的人都烦透了他。
而张老四为了不被族人的怒火烧毁,只能不断的保证会回去把地给要回来,众人给了他一个时间,这才算是放过了这个人。
随后村委会里重新选了副主任,张青山如愿以偿的提了上来。
下河村日后如何,这就不得而知了,至少现在看着是拔出掉了一个害虫。
这个夏天雨水不算多,进入初秋后,接连三天的暴雨冲刷了这片大地。
宋星辰一身浅蓝色的旗袍,脚下一双黑色高跟鞋,步履优雅的摇曳在雨中,头顶的雨伞遮住她的娇躯,任凭雨水疯狂的砸在伞面上。
街头的小摊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还能留下的,都是支起了防雨棚。
杏花婶子此时正在小摊上忙碌着,因为下雨客人很少,也就三三两两的,不过饺子一直都是现包的。
“婶儿。”她跨进防雨棚内,转身收伞,纤细的腰身映入在场的几个人的视线中,有两个男人不由得都看愣了。
“小花来了。”她始终都喊的这个名字,宋星辰也没有纠正,“咋冒雨来了?”
“单位那边有事,不想多绕路,来你这边吃点。”找了个位子坐下,“怎么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