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对方站起身，道：“那就交吧。”
上前收走了陆珊珊的试卷，她也跟着出去，随后跟着等候在外的两位老师一块离开了。
接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能不能被破格选进竞赛组，就在这一哆嗦上。
“小杨，去年咱们省队分数线是多少？”教务主任问道。
“200。”数学老师道：“省一是170。”
“这次咱们省共计四百三十多人参加联赛，一高只有九个人，实验16人，附中22人，南城的成绩还是可以的，和以往的成绩比不好不坏，省队名额是21人。”
联赛时间是九月中旬，高中开学后，若是陆珊珊被选中，根本就没有轻松的时间。
正常上课后，晚自习需要去竞赛班继续听课。
预赛的成绩，是南大那边通知一高，然后再有杨老师通知陆珊珊。
大约在几天后，杨老师就拎着两袋水果来到了陆家，那表情别提多荡漾了。
陆珊珊是预赛满分的成绩通过的，当时南大阅卷老师看到加试卷的时候，脑子里是嗡嗡作响。
四道大题，回答的堪比模板，而且有两道题分别还用了不同的解法，规规整整的写在了草稿纸上，漂亮的解题过程，让人恨不得拍手称赞。
他们知道什么是天才，毕竟国内顶尖名校都有少年班，在很小的年纪就有着极高的天赋，被破格录取，难道陆珊珊也是其中的一位？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有可能欺骗你，唯独数学不会。
不会就是不会，这是没办法否认的，其他的东西或许你还可以胡乱添加增减的胡扯一番，唯独数学做不到。
她不是所谓的天才，纯粹是消耗了好几个世界，下苦功夫学出来的。
开学后，兄妹俩被安排在了一班，跟着杨老师学习。
“姗姗，你要到几点？”下午放学，陆洲问妹妹。
“大概八点半，晚自习时间。”两人是走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家里只有一位剩下一只眼睛的奶奶，一个礼拜不回家，哪里能放心。
再加上还是兄妹俩结伴上下学，路上也有个照应。
“正好，我在教室等你。”
“哦！”
竞赛班里，其他的同学都在听杨老师讲课，陆珊珊在下面开始整理高中三年的知识点，主要是给陆洲用的。
等一道题讲完后，杨老师下来溜达，看到陆珊珊的动作，不免有些无语。
曲指敲了敲她的课桌，“会了？”
陆珊珊伸出一个巴掌，“五种解法。”
“……”杨老师抿唇，他只会三种，“写出来。”
“行吧。”陆珊珊没意见，提笔准备写，“黑板上。”
“哦！”
起身走上前，捏着粉笔开始“哒哒哒”的写解题思路。
黑板的是双层的，写完四种后，她扭头看着杨老师，“没地方了。”
“第一种擦掉。”
五分钟后，最终一种解答思路出现在黑板上，陆珊珊拍掉手上的粉笔屑回到座位上，低头继续整理知识点。
杨老师看到另外两种思路，不禁感到震惊，这孩子的脑子是怎么长得？
这两种解题思路涉及到大学里的知识点，他好歹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的，居然都没有想到。
现在给学生们讲解，他们肯定是听不懂，毕竟还没有学到那里，可不得不说，另外两种的解题思路真的是太过简洁明了了，只针对他来说。
颇有种破开迷雾的通透畅快。
他指着另外两种解题思路，对其余的九名竞赛生道：“这两种涉及到的公式你们还不懂，现在说了会打乱你们的思路，暂不推荐，到了大学自然就学到了。当然就算是学到了，也不一定就能在这里用上，没有对数学很好的运用和理解，很难得到这两种解答思路。”
“……”其他九名学生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很显然，陆珊珊对数学的理解和应用太厉害，杨老师顿觉有些吃力。
之后的几天，她干脆找来了不少往年的竞赛试题，让她不听课的时候只管做题，不会的尽管问。
奈何一直到联赛的前一天，他都没等到陆珊珊来找他咨询问题，颇有种吐不出咽不下的不畅快感觉，憋的人难受。
联赛前一天上午，陆珊珊取出一个厚厚的本子塞到陆洲怀里，“这是我给你整理的各科目重点，只要里面的重点记下了，这三年你也能轻松些。”
“……”陆洲傻眼了。
不是吧妹妹，我是你亲哥吗？
在娘胎里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这么对我？
相煎何太急懂不懂？
“好好学，大学跟我一块去清北。”
陆珊珊起身离开了，后座的一位毛寸少年戳了戳陆洲的后背，“老陆，亲妹妹哦。”
边说边冲着他挤眉弄眼。
陆洲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儿，“肯定是亲的，不然谁管你。”
“……”嘤嘤嘤，他没人管，“老陆，给我瞅瞅。”
能进入一高的都不差，目前高一，在高二分文理之前，没有所谓的重点班普通班，这个时候相对来说，还是很融洽的。
陆洲将厚厚的笔记本递给毛寸，对方翻开来看了几眼，瞠目结舌。
字体好看的跟印刷版似的，关键重点整理的清清楚楚，只要不是真的傻子，肯用心学的话，相信会出成绩的。
“难怪，有这样的妹妹，成绩不好就真的要天打雷劈了。”
高中是礼拜六半天，下午兄妹俩就回家了。
次日早上六点左右，陆珊珊被陆洲载着来到了学校。
“在车上慢慢吃，别噎着，考试的时候别紧张，不会的就先空着，捡会的先写。”陆洲把人送到校门口，啰嗦叮嘱着。
陆珊珊也没回嘴，他说什么自己听着，反正都不是坏事。
其他九个人因为要参加礼拜天的联赛考试，头天干脆没有回家，早上是学校食堂专门开的小灶。
来到这边，大巴已经在校门口停着了，杨老师攥着一杯豆浆，正在吸溜着。
“吃过早饭了？食堂里准备的小灶。”
陆珊珊给他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水煎包，“我哥做的，杨老师尝一个？”
看到里面有七八个水煎包，杨老师也没客气，伸手捏了一个，咬了一口后，忍不住点头，“不错，真是陆洲做的？手艺很可以啊。”
陆洲不好意思的笑道：“一般一般，姗姗也会，就是做的不如我好吃。”
“去车上吧，六点半准时发车。”他们这边距离南大，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毕竟市里面到处都限速，快不到哪里去，抵达南大还有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足够了。
看到陆珊珊坐在了前排，杨老师想到了什么，探头进去道：“姗姗，这次考试你可不许提前交卷。”
“嗯，我知道轻重。”
“就是嘛。”杨老师满意的点点头，“之前是你一个人考试，提前也没问题。现在是多人考试，你提前交卷，会打乱别人的心态。嗯，老师不是怪你，只是有的学生难免有考试综合症。”
“好。”
不发车，陆洲就在车上陪着妹妹，快六点半时，其他的竞赛生陆陆续续出来了。
“考试时间到十二点半，磨蹭一下两点就回来了，到时候你来接我。”陆珊珊把剩余的水煎包塞到陆洲怀里，“快回家吧。”
“我走了。”
来到南大，他们被带着去熟悉了考场，随后带回到车里，听教务主任和杨老师一茬一茬的给他们说着考试时候的注意事项，同时也让他们尽量放平稳心态，考不上也比很多学生强多了，起码预赛过了，已经证明了自己。
当然尽量还是要努努力，争取往前面冲一冲，能省二别省三，能省一别省二不是。
提前十分钟进入考场，两位老师在下面大巴里等着，二位的心情不比考试的学生轻松多少。
联赛试题相比较起预赛要增加了一层难度，不过通过这次联考，可以知道自己的数学水平，试卷是全国统一的，排名将会格外清晰明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陆珊珊的座位在最后一排。
可能是担心她的态度打扰到其他的考生，只能把她安排在后面。
试卷下来，填写学校和名字，她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开始答题，姿态悠闲，好似来这里看课外书的，根本不像个考试的样子。
一试的难度的确比预赛要高，可对她来说，依旧是毛毛雨。
半小时后，她停下笔，微微叹口气，想着接下来的五十分钟该怎么过。
在心里默默地把整张试卷的题目和答题，来来回回翻来覆去的念了好几遍，终于听到了铃声。
起身上前把试卷交出去，还没有离开教室，就已经有人开始对答案了。
走出考场，隔壁冲过来两个一高的学生，一男一女，都是高二。
“姗姗，来，咱们对对答案。”
陆珊珊被他们拉着走到一边，开始将记下来的填空题答案，和陆珊珊说出来的答案做对比。
二十分钟后，他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进行二试。
二试时间近三个小时，这次为了排解无聊，陆珊珊的答题速度放慢了一些。
这次答完题后，时间过去了近两个半小时，最后一道数论，耗费的时间比较多，磨磨蹭蹭的写了快一个小时。
此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她从头至尾浏览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开始盯着试卷发呆。
十二点半，交卷铃声准时响起，考生们陆续交卷离开。
随后他们各自回到自家学校的大巴上，两位老师这个点还没有吃饭呢，就算是想吃也没有胃口，心里有事儿，哪里吃得下去。
看到十个学生回来，杨老师赶忙招呼人上车休息。
“姗姗，你还记得考试的答案吗？”
“记得。”陆珊珊点头，冲杨老师招招手。
杨老师取来纸笔，那头教务主任招呼司机发车回学校。
她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只给了一试的答案。
之后杨老师和记得住答案的学生们对照，相较起来，一试填空题栽跟头的不多，起码也能答对五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