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酒彼时应陶思远时,玄天并不想很突兀的说自己其实有事,便没有吭声,此番送了千酒回去,才急急往自己的北盛天赶。
因着自己提前知会了无衣去书房等他,是以刚回到北盛天,玄天便往内殿书房走去,却在半路碰上散步的玄武帝和帝母。
玄天立刻恭敬地作了礼:“帝父帝母安好。”
玄武帝面相是个端正威严的模子,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一身帝袍尽显王者之气,虽让人看着不太亲近,实则为人甚是和善,帝母便是面相也是温婉端庄,此番见玄天一身风尘仆仆,只道是才从外面回来,又不知何事一副急切的样子。
因着几千年前为了救盛景,二人双双输了不少修为给他,伤了不少,此番虽过去了这么久,但也不复从前的荣光,所以殿中大小事务从很早前就让玄天决断,二人也得个清静,此番正是看了殿中花开得盛,便携手观赏一番,正巧遇上玄天,看他似有急事,玄武帝以为是殿中事务许有困扰,便问道:“天儿如此着急,莫不是殿中有什么事棘手得紧?”
玄天本不欲他们操心鬼道之事,但如今既然问起,倒也不必有意隐瞒,便如实说道:“最近鬼道隐有动作,恐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天儿刚从东盛天查探回来,正要去与无衣会合,看他那边有什么进展。”
玄武帝听闻是鬼道的事,面色也严肃不少:“不管怎么说,涉及鬼道的事还是要谨慎为上,未雨绸缪好过临阵磨枪。”
玄天点头,后玄武帝面色略变了变,道:“方才你说刚从东盛天查探回来?”
玄天不知玄武帝何意,如实道了声是。
玄武帝见玄天承认,又道:“我从无衣那听闻,你近日似乎常去东盛天。”
玄天并不介意帝父帝母知晓自己的行踪,但千酒的事他如今还不想跟他们说明,一来他还并未成功,当初盛景沉睡已伤了他们的心,此番若到头来那法子有什么差错,免不得空欢喜一场,是以怕他们更加接受不了,二来不知怎的,自己下意识也不想将千酒的事说与他们。
一番思虑下来,玄天便道:“近日鬼道大多在东盛天,天儿才常去查探,并无其他,劳帝父帝母挂心。”
见玄天如此说来,玄武帝一席话到嘴边,思虑再三,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一时无话,还是帝母来解了围,见玄天近日有事务劳心,免不了叮嘱几句:“天儿啊,殿中事务虽是要紧,可也得看好自己的身子,莫因着急琐事,太过劳累。”
玄天知晓帝母心疼自己,好好应了,又说了些日常,才与二人道别,往书房走去。
待玄天走得远了,二人才相视一眼,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后终是帝母叹了口气,说道:“随他吧”,二人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无衣接到玄天消息便动身过来,此番已等候多时,见玄天进门,作了个辑道:“二皇子。”
玄天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拘谨,径自走到桌前坐下,无衣也坐了过来。
“如何?”玄天一脸肃色,问道。
“禀告二皇子,昨日我捉了一个鬼道,初问他时他倒是与先前的那些一样,嘴硬得很,待我用了些法子,他才有些支撑不住,可正当他要说时,便....便.....”无衣突然显得有些支支吾吾,玄天不以为意,只静静听着,无衣见状,只得继续往下说:“正当我以为终于盘问出来时,稍有松懈,忽被一陌生鬼道突然冲进来,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随后便自杀了,所以....”
无衣回想起当时,那鬼道刚一张口,便被突然冲进来的一人一道黑气命中咽喉,霎时魂飞魄散,之后那人许是知晓自己趁他们不备才得以冲进来,再想出去是难上加难,便直接自我了断了。
无衣跟在玄天身边这么多年,办过的事数不胜数,从来没有一件事办到如今算是一点进展没有,看来此次鬼道是使足了力气,可不管鬼道如何,自己此番是失职了的,虽内心十分不甘,但此时也只能等玄天开口了。
玄天听罢径自琢磨了片刻,才说道:“这也不怪你,当初事情未明,我恐打草惊蛇,便让你做什么都谨慎些,倒是让你有些畏首畏尾,可如今事情明朗了不少,倒也不必太过小心翼翼,相反,还要弄出点声响才是。”
无衣略惊喜,道:“二皇子是否此番去东盛天,查探到了什么?”
玄天点头道:“嗯,之前我们并不知鬼道能耐至此,便是有所轻敌,如今知已六七,也不必似从前做派,你这些日子便去正常查探,虽不用再过于谨慎,也先不要太过张扬,待时机成熟,我便传音与你,彼时你便去西盛天闹上一番。”
无衣听闻,虽不知为何要去西盛天,但想着玄天如此安排应有他的道理,便应了。
二人又坐了片刻,玄天忽道:“近日帝父帝母问过我的行踪?”
无衣略一思索,便道:“是的,前几日大帝来殿中寻二皇子,并未寻到,又听闻最近二皇子常不在殿中,便唤了我去问话,我只道二皇子去东盛天了,大帝便没有继续追问。”
“这样便好,若是帝父帝母问起鬼道之事就如实相告,其他的不必再说与他们。”
无衣自从上次跟着玄天去了九仙山,就估摸出这阵子玄天去东盛天除了查探鬼道,应是跟千酒在一起的,自然知道玄天此番说的其他事是什么事,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