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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确实太勉强了些,若她真有这么倒霉,那还要玄天救什么救,被烧死算了,反正要是跟着一身倒霉的体质,就算今天烧不死,明天也可能喝水被呛死,走路被绊到地上头朝下摔死。千酒一时垂了垂眸,有些丧气地往还没收拾完的小宴上走去。
走到厅中,原本被穷奇的爪子翻得一片狼藉的桌案竟已整洁如初,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碟子,就连千酒剩下还没搬过去的芙蓉白也没了踪影,玄天也不知去了哪里。
“好家伙,”千酒喃喃道,“现在的贼偷酒还顺带收拾残羹剩饭加桌案的么?”接着低头默了一默,“或是把我的碟子也偷了?那这个贼眼光不怎么样,凡尘随意买的碟碗也看得上眼。”
虽是如此做想,但千酒也心知这个想法倒是不大可能的,好歹刚刚玄天在这里守着呢,若真是有贼,只怕也是讨不了好,看这厅里也没什么打斗的痕迹,许是玄天帮她收拾好了吧,只不过他人和自己的酒去了哪里?
怀着满腔疑惑,千酒将洞里的其他房间寻了个遍,皆是未见任何的身影,只得往洞外探去,从洞口处走了不过几步,便远远瞧见有一抹张扬的鲜红,坐拥万千芙蓉却毫不逊色于哪一朵,之前束着头发的红色飘带不知去了哪里,此时玄天背对自己,散着墨发,衬着红衣,月色皎皎,夜空浩瀚,他手里还隐约握着陶泥的酒壶,只是身形有些不稳,像是醉了酒。
千酒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他的身后,他却没有察觉,仍是抬手饮酒,旁边歪七倒八地躺了许多的酒坛,正是她之前还未来得及搬回去的芙蓉白,看样子,他是将十几坛都喝了个干净,倒不知玄天酒量如何,喝了这么多,可是醉着?
无声无息地走到一旁,千酒膝头一曲,紧挨着玄天坐了下来。
听着身旁有动静,玄天微微抬了抬眸,见了来人,笑道:“唔,酒儿来了,刚才本想替你将芙蓉白收了去,怎料闻着香甜,一时没忍住,喝了些许,酒儿莫生气。”
话音落下,他仍是像平日一样淡淡笑着,除此之外也未见有什么不妥之处,只觉那唇畔的笑意肆意了许多,像是被压抑过,如今才得了片刻的自由,一时间千酒竟看不出他醉是没醉。
拨弄着那些酒坛,千酒发现里面竟是一滴不剩,想来那些芙蓉白此时已尽数入了玄天的腹中,要知道,这芙蓉白不同于醉仙,可最是醉人,虽不醉她这个酿酒的人,可除她之外,普通仙家独自饮上一坛就会找不着北,玄天喝了这么多,也只是笑得意气了些,千酒不得不惊叹于他的酒量,与此同时,也朝他腰腹的位置瞥了几眼,竟仍是平坦如初,这就厉害了。
许是千酒太过沉浸于摸清玄天为何喝了这么多酒肚子却一点也不鼓,难道是在意自己的形象到了这种奇怪的地步?竟一时没发现他从刚刚开始双眸就定定望着自己,似在等她的回答。
见她一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玄天蹙了眉,不满道:“酒儿莫非真的气我不成,不过区区几坛酒,若是不舍,我赔你便是。”言语中的几许委屈撒娇之意震得千酒愣了半晌。
若刚刚还看不出来他醉是没醉,那如今千酒已然有了七分把握。
他定是醉了,一向只会调戏自己的玄天都醉得会撒娇了,可见她的芙蓉白说不得还有什么神奇的功效,以后自己若是无意败光了仙产,就拿芙蓉白出去卖大钱,玄天就是她的金字招牌啊招牌。
虽是欣喜,但千酒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缓缓道:“玄天你喝醉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刚搭上他的肩膀,想将他扶起来,却被他轻巧躲开,言语有些含糊道:
“话文,乱七八糟,不看,给我。”
虽是语无伦次,但千酒显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只见她身形颤了一颤,面色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