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木木的考试怎样?府试过了吗?”
“府试倒是过了,小文没过,那孩说不学了,原本,他就不想念书,说想去学医药本事,好替你二姑看病,这不,我想起新来,来找你爹去说情。要不是天不好,你二姑就自己过来了。”秋玉说道。
“哪里急的这一时,我二姑身怎么样了?”
“她还好一些,养了这些日,倒是你阿婆,不中用了,我瞧着她现在跟你大娘,可真是造孽,太可怜了,我要一天没去,你阿婆就吃不上一口热饭,偏是人又动不了,说话也不利索了,我看你大娘就是存心的,摆明了不想侍候你阿婆,我看她这样,将来能找到一个好媳妇来侍候她?这人做事,都是有报应的。”秋玉愤愤说道,在她看来,田氏这个也算是报应吧?
晴还真不知田氏的事情,在家基本都不提起,所以,这会秋玉来了,听说田氏又瘫了,晴还真有几分意外的。
秋玉便把周氏如何大张旗鼓地把二毛几个的事情告诉田氏,田氏听了后如何晕倒,醒来便全身动不了,扎了几个月的针灸,好歹左边身能动,吃饭还是要人喂,银也花了不少,周氏也是见天的抱怨,无奈这些日,秋玉是天天过去,全也是在家,周氏少不得要做出样来伺候伺候,事情发展成这样,周氏也是后悔不迭,可真让她下手亲自害了田氏,周氏还是不敢的,她怕遭报应,怕田氏做鬼也不放过她。至于她给田氏报信,她一直对自己说自己是无心的。
晴听了在凝神,秋玉见晴没有接话,又说道:“还不止这些,你大娘明知你阿婆就爱吃些细粮,粗粮是一点也咽不进去,可我一天没去,她就给你阿婆喂粗粮,我跟她发了几次火,你猜她怎么说:‘秋玉呀,今年的年景你也知道,麦也没收上来,粮价又涨了不少,你大哥一直在家闲着,也没个进项,你说,明年全还要去赶考,可不得多预备些银,家里虽有几个钱,我可不敢瞎花,还要留着给全赶考娶媳妇。哪有多余的银给娘买细粮?’你听听,你说一个老人,能吃了她多少?亏你阿婆还一直偏着她。”
晴猜想周氏不满的原因,大概是知道田氏手里还有些银两,但是,田氏没有交出来,想必也是对周氏不放心,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吧。
“全还在家呢?还没去县学?”
“这会还去什么?没几天就放假了,等着夏收后再去,我听木木说,他连小文都不如呢,哪里能考上?还不是拿着银玩,你大娘还以为自己家的孩是那块料呢?说都是姓曾的,他家还是长房长孙,还能比不过福几个?真是笑话。我倒要看看,全连个县试也过不了,她拿什么吹去?”
晴这个还真信,全还真不是读书的料,反应慢不说,也不能吃苦用功,只不过,在父母的眼里,尤其是在周氏这样眼光浅的母亲眼里,孩可是没有缺点的。
晴还没答话,秋玉又说道:“对了,说到全,你知道四毛又离家了吗?”
“啊,四毛离家了?我们还真不知道,不是好容易才回来的吗?怎么又会想到走?”
“还不是你大姑他们,二毛以后就跟个活死人没差别,他家老婆把孩扔给你大姑,自己偷着把房和地卖了,卷了银跑了,三毛家的那个红秀,也是抱了孩回家,等着你大姑养活呢,桂花那也剩个房,别的也不剩啥,只能挺着大肚回娘家了。你大姑没法,只得去找四毛,四毛被缠得没法,便把那铺给你大姑了,自己又出去了。他不出去能怎么办?在这安州府里,他如今可是连一个好人家的女儿也说不上的。”秋玉叹道。
四毛的处境有几分像当年的曾瑞祥了,这一大家,大毛一家听说是躲开了,剩下家里一群女人和孩,一个个张嘴等着他养活,可惜了燕家这棵好笋,没长对地方。
秋玉一走,沈氏来了,要借晴家的炕来烘干麦,晴把刚才秋玉来的事情说一遍,沈氏冷笑一声说道:“你小姑有句话还真说对了,可不就是报应?你大娘就是存心的,这回也是搬起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还当能跟从前似的,等着把你阿婆送走呢,以后,就慢慢伺候去吧。”
晴想古代的孝道还真是约束人,就算周氏再怎么不情愿,怎么看田氏不顺眼,也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来撵她了,因为田氏已经没有去路了。
“对了,我看今年的毛桃和西瓜都要大幅减产,尤其是西瓜,天气再不晴,只怕要全烂地里了,而且雨水多了,瓜果也不甜了,卖不上好价。”沈氏忽然换了个话题。
这些年,西瓜、玉米、番薯、洋薯在当地都推广了,价格上自然差多了,好在晴也不指着这一项。
母女俩说了会闲话,又问了几句林康平什么时候回来,嘱咐了晴几句,沈氏便回去了。
五月初八,雨总算停了,初十,天晴了,人人脸上喜气洋洋,纷纷忙着晒被,晒衣服,晒麦。晴看看外面的太阳,想着林康平这会应该在哪呢?(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