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庄思颜总算提起了一点精神。
她把自己坐直溜了,认真看着胡芸说:“我这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忙来忙去也没心上个路数,倒是你,一直在侦探社里,咱们外面也都有探子,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果然,此事问胡芸问对了。
虽然消息不是来自侦探社的探子们,但最终在她这里得到了一个让庄思颜比较满意的答案。
原来胡芸最近一直跟向子阳走的很近,而向子阳之前就是京城里的闲散人士,平时二事没有,跟着几个稍有条件的公子哥,到处浪荡,寻花问柳什么的,也不是没做过的事。
后来他看上胡芸,想尽办法要接近。
可胡芸对他却是连正眼都不瞧的,平时有事没事来侦探社,她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反正往这里找事,都是得砸银子的。
他要是没银子,还要找事,那守在外面的大内侍卫立刻就能要他好看。
胡芸的后台向子阳若不起,可这姑娘已经入了他的心,弄的他也寝食难安,于是只能想办法向她靠近。
过去那些狐朋狗友是联系的少了,烟花柳巷也不去了,竟然托着自己家的关系,还在衙门里找了个事情做。
与此同时,也就跟另一伙人搭上了线,跟胡芸也走的近了一些,有时候两人还能消息共享一下。
叶元裴出城这事,京城中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他们乘了最普通的马车,连仆人都没带一个,一家人都是伪装过的,正二八经地走在街上,也不一定有人认出来。
幸亏向子阳是见过叶元裴的,也恰好他们在经过城门口时,车子出了一点小问题。
叶元裴掀着车帘往外看时,正好被向子出看到了。
但向子阳那会儿有任务在身,也没来跟胡芸说,再者说了,京城一个大将军出城,那也是正常的事,城门人都没多加阻拦,他有什么大京小怪的,也就没着急。
直到自己忙完公务,又来找胡芸喝茶说话,才提及此事。
所以其实,胡芸和庄思颜差不多同时知道叶元裴出城的事,但胡芸的消息却向庄思颜说明一件事。
叶元裴走的很有准备,并不是临时起意的。
“此事不对,皇上肯定是知道的。”庄思颜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回去问问他。”
胡芸随着她一起起身,嘴里却是劝她的:“现在外面已经天黑,宫门也早关了,皇后娘娘不如在此歇一晚,明日再回去问也不迟,反正叶大将军已经走了,您就算这时回去问,也不能把他追问来,况且,看他那架势,应该是走不远。”
庄思颜:“都出了城了,还能走不远?”
胡芸却笑道:“叶夫人还未出月子,长时间坐车是不好的,叶将军不会冒这种风险的。”
道理她也懂,她还以为叶元裴这个时候不会离开京城呢,可现在人不是走了吗?
不过胡芸劝她,她还听进去几句,一时也就没回宫。
在侦探社里吃了晚饭,时间尚早,睡又睡不着,便叫来胡芸,聊向子阳的事。
胡芸倒像一般女儿家一样,一提及男人就脸红羞涩
她先是入宫,后又跟着庄思颜办过一些事,再后来在侦探社里这么久,经历的事,见过的人多了,对于有些事反而大大方方的。
对于向子阳,她只道:“做朋友尚可。”
庄思颜看了她一眼:“可我看他的意思,可不止如此,你们两人又走的如此近,将来万一……”
胡芸笑道:“皇后娘娘您忘了,您之前曾说过,女人应有男人的胸襟与气度,我与他相交,乃君子之交,从来未给过他那方面的希望,至于别人是如何说的,我何需在意。”
到了此时,庄思颜也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了,但话还没说完:“别人的话自然不必介意,向子阳呢?”
胡芸笑的自然:“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从一开始我不开诚布公跟他说了此事,要来要往也是他自己的事,我不能因为别人存些想法,就拒绝做朋友吧?”
倒也是这么个理,庄思颜认真琢磨起来,又总觉得此事好像哪里不太对。
反正她一时半会儿,也操不到这份心上,随意问了几句,话题就又扯到别的事情上了。
胡芸真是不简单,正经说起京城里的事,她竟然很有看法,且对京城的局势分析的也很到位。
包括叶元裴可能的落脚地,都有自己猜测。
她道:“很可能在城外训马场。”
这个可能庄思颜也想过,但因为她不知道原因,总觉得此事过于荒唐,便问:“他脑子进水了吗?好好的京城大宅子不住,要跑去外面的训马场,那个地方以前我去过,要啥没啥,他要是一个人去也就罢了,还是带着老婆孩子,去那里做什么?”
胡芸:“以前那里是没什么,但是皇后娘娘别忘了,之前叶大将军可是在那儿练过兵的,而且我听说,他们在那儿练兵的时候,连山地都开发了。
去北疆的粮草不够,全是叶大将军自己种的,还替皇上解了不少难题呢。
再说那里现在也不像从前那般,早就有人驻守了,是城外军的驻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