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见到这么多人,才要吓尿了好吗?
不过千岁方才对着他耳提面命,坚决不许他空手去捉老鼠,因此他只得先抽空拔取软藤做了个笼子,那手法和霍芳芳的提兜大同小异,只不过他用来装老鼠了。
也因此才多花了不少时间。
“测毒?”丁云正听见这一句,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三度,“哪来的毒?”
船老大早凑过来看闹,这时一指地上的黄蘑菇:“两位女客说这蘑菇没毒,小哥儿坚持有毒,现在要做检测!”他抚了抚下巴,“我看这蘑菇也不似有毒的。”
得他力证,窦芽就朝燕三郎抬了抬下巴。不过后者只当没看见,把笼子放去树荫下,远离众人,再拔了两颗黄皮果丢进笼子。
离人远了,老鼠慢慢就镇定下来,又或许是饿了,咬开黄皮果吃了起来。
紧接着,燕三郎又丢了一颗黄蘑菇进去。
老鼠嗅了两下,不去碰它,只吃果子。
燕三郎对众人一摊手,耸了耸肩。
“这不能说明蘑菇有毒。”窦芽不服气,“大概是老鼠不吃罢?”
“好。”燕三郎也不争辩,出刀把黄蘑菇切碎,用水烫过,再将它与揉碎的鱼混合,重新端去老鼠面前。
鱼的膻腥味儿很重,老鼠闻了两下,张嘴就吃。
“等等罢。”燕三郎自拿了一串烤鱼。
为安全起见,乘客不得靠近锅子,黍米粥都是由船老大分发给每个人。
寒冷的天气里,能吃一碗粥实在太舒服。不说几个男人喝得稀里呼噜,两名女客也是小口小口啜食,吃得两颊泛红。
这里都是大肚汉,转眼就消灭了几十条烤鱼。众人只得眼巴巴盯着营火,等待下一批熟鱼。
就在这时,荆庆突然指着老鼠笼子道:“你们看,快看!”
大伙儿转头,却见那只老鼠在笼中上蹿下跳,吱吱乱叫,状极痛苦。可是再过一小会儿,它的行动就越发迟缓,终至站都站不稳,僵倒一边,只有几条腿还抽痉不止。
燕三郎拿树枝拨动两下,正式宣布:“它咽气了。”
众人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果真有毒!
霍芳芳面色一下子白了。
丁云正看向两名女客的脸色也变了:“你们!”
窦芽急得两手连摆:“不是不是,我们真以为这是蛋黄蘑!”
霍芳芳眼圈一红:“我以为它没毒。”
丁云正冷笑:“果然最毒妇人心!真假都是你们一面之辞,我只看见这东西的确有毒!”
窦芽脾气也上来了,一跺脚叱道:“那你想怎样?”
这话倒把丁云正问住了。他看了燕三郎一眼。霍芳芳是个普通人,战力可以忽略不计,棘手的是窦芽。如果这辨出毒菇的少年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他把窦芽放倒的可能更大。
不过燕三郎和窦芽看起来关系不错,会配合他行动吗?可别是背后来捅他一刀就好。
此时随从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道:“公子,此人不可信。如果蘑菇本无毒,是他趁机把剧毒混在鱼中呢?”
他一提醒,丁云正立刻反应过来。是了,喂老鼠的食物是燕三郎调配的,他从中动些手脚也不无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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