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掌柜笑眯眯问:“两位客人,打尖还是住店哪?”
这句话,和方才汪铭直假扮的掌柜如出一辙。
白苓开始头疼,而燕三郎则一板一眼答道:“找人。”
可是他楼上楼下走了一趟,涂杏儿也不在这里。
燕三郎拨空问了掌柜。后者倒是对这位面容娇美的姑娘印象很深:“啊,她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了?”
“我哪能知道?”掌柜失笑,“我们又不管客人行踪。”
对于这个结果,燕三郎并不意外。
正如他所推断,涂杏儿对汪铭直而言很重要。后者既知燕三郎疑心涂杏儿,又怎会将她留在同悦客栈?
涂杏儿必是被远远带离,以免落在燕三郎手里变作把柄。
千岁微怒:“这人想合作,但又毫无诚意!”
燕三郎倒是想得明白:“再有诚意,他也不会把涂杏儿交在我们手里。”
但他到底套出了涂杏儿入宿的房间,独自跳窗进去看了看,里面物什摆放整齐,连被褥都叠得好好儿地。
他原打算在这里寻点线索,不过看来汪铭直也想到这一点。
和一名幻术大师斗法,他还没有占到上风。
红烟在屋里飘走一圈,千岁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两分憋气:“没有!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留下!”汪铭直也打扫得太干净了,这厮又把涂杏儿藏到哪里去呢?
此时白猫从书箱里钻出来,喵呜两声。燕三郎回头,恰好看到它伸爪子从书箱里扒拉出一样东西,而后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回望他。
那是一个小小的玉葫芦腰坠,只有小指肚粗细,以一截红绳绑着。
燕三郎心头一动,凑近了细看:“这是?”芊芊很通人性,也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白猫又喵喵两声,似在诉说。
千岁立刻翻译道:“昨晚白苓将涂杏儿挟进客栈,这只玉坠就从涂杏儿身上掉落,被芊芊拣去玩儿了。”白猫一个晚上都呆在客栈里,她并没有翻阅猫儿过去几个时辰的记忆。
燕三郎大喜,抱起猫儿连亲它额头好几下:“芊芊最乖、运气最好了!”
白猫娇羞地低下头去,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
“喂!”千岁大为不满,“搞清楚,你现在倚仗的是我的运气!”福生子还在她身上呢!
燕三郎整肃脸色:“有了玉坠,你能追踪到她的下落么?”
“可以试试。”千岁没好气道,“不过,我们最好先弄清楚,汪铭直到底是什么来头!”
弄清这人来历,才能知道怎么对付他。燕三郎想了想:“说起幕后人,他只用了‘我’字,‘我的职责’、‘我会出手’、‘我需要有人进去定期清理饿鬼’。”
千岁也注意到了:“或许守护者只有一人,他没有同伴。”
正说话间,客栈厅堂响起了一连串脚步声,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