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廖原当天都没能劝拢严进野，那就不能排除这人后面摇摆向颜城主。”燕三郎毫不客气道，“毕竟红雁关在千渡城范围内，他拿的又是千渡城开给他的薪酬。”</p>
“这才过了两天，今晨我派人试着与严进野再接触，还未有消息传回。”</p>
文庚也道：“红雁关虽无青云宗子弟，但那里的守兵也是青云人。何况我们现在人还不足，在红雁关的损失越小越好。”</p>
燕三郎想了想：“严进野与红雁关守将的关系如何？”</p>
这回杜时素倒是答得飞快：“素来不睦，听说从前曾挥刀相向。严进野屈居他下，一直有些忿忿，廖原才能劝得动。”</p>
千岁听到这里即问燕三郎：“要等还是要打？</p>
少年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清：“依你之见？”</p>
战争一向是阿修罗的特长，他有必要虚心请教。</p>
“打。”千岁毫不犹豫，“要快准狠。第一仗必见开门红，否则士气低靡，后面的仗都不用打了。”</p>
燕三郎微一点头，即对杜时素道：“我与杜长老做个约定。”</p>
“噢？请说。”</p>
“要劝降，可以。”少年微微一笑，“到关下给你半个时辰。若不奏效，就按我的方法来。”</p>
半个时辰？好短。边上的文庚张了张口，反对的话没说出来。</p>
杜时素倒是点了点头：“好。”</p>
这少年自出现后一直表现强势，他们从一开始的芥蒂到现在居然也渐渐习惯。</p>
……</p>
几里的路程，说到就到。</p>
两山竖直如屏风，中间有个小小缺口，只容十车并驾。红雁关就修在这里，占尽了地利，方为千渡城东北门户，一关在此，万夫莫开。</p>
伫于关前二百丈，燕三郎打量眼前的城墙。这关哨因地制宜，看起来就像嵌在山间，与两边的大山连为一体。墙高十丈（三十多米），其上还修有哨楼。</p>
墙体垂直面平滑如削，哨前摆着数重拒马桩，用不知名树上摘下来的尖刺从头武装到脚，桩后站着人，手握长柄武器或者弓箭。</p>
红雁关已经是严阵以待，青云宗所希望的奇袭场面并没有出现。</p>
这也说明，颜庆打算踞守千渡城，顽抗到底了。</p>
队列于前，燕三郎对杜时素道：“杜长老，看你的了。”</p>
杜时素轻吸一口气? 策马上前。</p>
红雁关前有大片空地? 此刻是空白地段。</p>
他骑行至关哨前二十丈处，才提气喝道：“我乃禄事堂堂主杜时素? 曹战何在？”</p>
这一声以真力贯之? 在关哨上空朗朗回响。</p>
墙头影子闪动，但无人上前。</p>
杜时素又问一声，依旧无人应答。</p>
众人皆知? 这位曹统领必在墙后? 只是不打算露面? 要把杜长老晾在关下。</p>
这人不好相与，上次刘怜玉就在这里吃了闭门羹。但那时她只带几个弟子同来，人手不足。</p>
如今? 青云宗却是大军压境了。</p>
好在杜时素对这景象也有预判? 脸上并无尴尬。他放任座下白马走了几步? 再度提声道：“何家渡已被摧毁，铎人不再北上。你们的援军不会来了? 千渡将成孤城。曹战? 你莫不是要拖这许多青云儿郎给颜庆殉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