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斜眼瞥着他：“那这钱你不要了？”</p>
“要还是要的。”端方笑道，“有钱谁不要？”</p>
那么接下来这对赌的两人果然就打算采用端方的办法，首先要让柳四输给胖子，将寿命给他，再下一把就该是胖子输给柳四，把钱给他。</p>
他们才玩两个来回，边上有看客突然对柳四道：“我给你一万两，这一年寿命，你让给我。”说罢抓起一个筹码，抢先丢在黄金天秤的托盘上。</p>
筹码上清晰出现了白银一万两的字样。</p>
“喂，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胖子大怒，“这是我的局！”</p>
“赌局都是开放式的，随时可以加入。”看客抬头问荷官，“我说得没错吧？”</p>
“是的。”</p>
胖子急了，抬手推人：“滚开，不知道先来后到吗？”法子是他想出来的，人是他带来的，这人怎么浑不吝要抢他的东西！</p>
看客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也不高兴了：“这里不能动武、不能斗殴，你不知道吗？”</p>
“这里还不能抢东西哩！”胖子气得脸上沁出油光，“你抢我的赌局算怎么回事！”</p>
“这不叫抢，这叫抬价！”看客理直气壮，“黄金天秤既给估价，就说明这买卖做得！”</p>
他看向荷官，后者又笑眯眯点头。</p>
胖子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但这里到处是人，东道主大概也注视着这里，她没开声，说明默认这里一切守序。</p>
他思量再三，还是没敢再动手，只是眼露凶光：“你等着，有本事别出千红山庄！”</p>
看客“嘁”了一声，不理他，只对柳四道：“来吧，下注！”</p>
柳四舐了舐唇，从方才的茫然中恢复过来，发现自己这一局突然可以多赚五千两。</p>
五千两哪！</p>
“好，好。”他看也不看胖子，把一年寿命的筹码放到了天秤上。他想通了，赚到这么多钱，他也没必要留在原乡，回去就赶紧搬家就是，不虞胖子找上门。</p>
结果，天秤反而向他这头倾斜。</p>
荷官适时出声解释：“对这位客人来说，一万两银子更是小事。”</p>
言下之意，天秤认定一万两对于看客而言，过于低廉了。</p>
“没事，我再加。”看客重新拿回筹码，不断加码。</p>
一直加到了两万三千两，天秤才开始向着柳四倾斜。</p>
他都快晕过去了：一年的命，竟然这么值钱？</p>
从前几十载都挣扎在温饱线上，他从没觉得自己的命竟然那么值钱。</p>
最后，他们以两万五千两的价格接连完成了三局。</p>
在这之后么，这位看客也没能拿到柳四剩下的五年寿命，因为有新土豪出手了，直接将价格抬到了三万一千两……</p>
又是三盘过去。</p>
柳四原本打算卖掉的十年寿命，现在只剩两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