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有个身穿紫色羊毛衫、大约三十岁出头的人正与另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在旁若无人地交谈着,两人身旁还各跟着两名提着挎包的秘书和安保人员,看起来都是大人物。
周大河不敢多看,趁着在码头上短暂停留的机会,耳朵却已经好奇地竖了起来,想听听这两位大人物谈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说齐胖子啊,我今天可是来找你们算账的。”穿紫色羊毛衫的那位苦笑着地朝对面的中年胖子说道,“你们现在选送到我们厂里的铁矿砂,颗粒普遍偏大,大小基本都在30-60厘米之间,这导致我们炼铁车间生产时矿砂还原不够充分。关于这个问题高厂长都骂过几次人了,被骂得最狠的就是负责接收铁矿石的部门了,害的我也被牵连着数落了几次,你说这事咋办吧?”
“这事高厂长之前和我提过一次,提供的颗粒过大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现在也有难处啊。”齐胖子开始了叫屈,“你看看,你们这些日子来一直在要求我们提供铁矿砂产量,有些时候还扯起上级的虎皮来向我们施压,搞得我们很被动。你也不算算,我们这里如今满打满算才多少人?才两千多个南非劳务工,开采的铁矿石又在山里,完全忙不过来啊!你也知道的,我们这里铁矿石的品位只能说一般,大概55%的样子,按照你们的炼铁高炉设计产能,我们每天大概要开采60-70吨铁矿石,然后还要选矿、粉碎、运输。我实话跟你说吧,依照目前的人手来说,完成这个目标很勉强,所以你就多担待点吧。”
“呵呵,就知道你要叫苦。”紫色羊毛衫摇了摇头失笑道,“好吧,这次我来其实主要是想说另一桩事。”
“还有什么事?”齐胖子有些不满了,“你们总给我找事,还尽是头疼事。算了,这长山矿务局局长的位置谁爱坐谁来坐吧,反正我是坐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紫色羊毛衫擂了齐胖子一拳,然后收敛了笑容说道:“这段时间我们铁厂(炼铁车间)炼出来的铁脆性太强,很多兄弟单位的用户都向我们提意见了。哎,你先打住,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是铁的含硫量太高,我也知道炼铁用的焦炭质量也不行,本身含硫量就很高。不过呢,高厂长的意思是焦炭那边他会想办法,但是你们长山铁矿这边是不是也考虑想想办法,先给采出来的铁矿石脱脱硫?而且这事也不是很麻烦。”
“怎么不麻烦了?”齐胖子眉毛一样,大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让我这边上一个窑,给采出来的铁矿砂事先进行煅烧吗?我当然懂了,这样能去掉里面的结晶水和部分硫,而且也能够提高铁矿砂的品位,这样运输起来效率也高一些。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这里人手不够啊!而且,这个窑还小不了,耐火砖、建材什么的都得从几百公里外转运过来,麻烦着呢。”
“材料你不用担心,高厂长都给上面打好招呼了,直接从平安县转运过来。”紫色羊毛衫说道,“至于你说的人手不足的问题,这事也好解决。南非那边的科萨黑人之间征战不休,因为战争而产生了大量的奴隶,我们只需花费一点极小的代价就能获得大量的健壮奴隶。而且,最近新华夏殖民地那边也逐渐打开了局面,想必将来也有可能通过征服土著部落来获取大量奴隶。所以说,人手的问题完全不用开心。”
“又给我开空头支票。”齐胖子深深叹了口气,“不过谁让你们平安钢铁厂是明星企业呢,我们长山矿务局是配合你们的上游企业。算了,煅烧铁矿砂的事情我会着手去办理的。还有,就是你们最好也派一些人过来,指导那些南非劳务工们如何粉碎、筛选铁矿石。当然了,我们也会对将要运出去的铁矿砂加大抽检力度,争取将不合格的铁矿砂统一剔除出来。同时,我们也会对这些过于粗大的铁矿砂颗粒进行再加工,以使其达到你们的使用要求。”
“行,齐胖子你够意思。”紫色羊毛衫兴奋地说道。接下来两人似乎开始聊起了此地的风土人情,然后便朝矿务局办公楼走去了。
恰好此时罗纳尔德警官已经在催周大河和他一起去办理手续,周大河便快步跟上去,直朝铁矿区内的劳改苦役营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