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荷兰船只当时追得最猛,当然此刻也最深入海湾,竟然位处于二号炮台所在小岛(二号炮台尚未安装火炮)西南方约百余米处,正在和流进海湾内的逆流以及东南风做着搏斗,艰难地进行着调头。不过看来它一时半会儿很难完成这个动作,于是看到有便宜可占的东岸人立刻集中了超过一半的火力朝它身上重点招呼了过去。另外两艘荷兰船不想惹祸上身,毕竟拿自己的木头船身去和两岸水泥修建的半封闭式炮台对轰实在是太傻了,不过他们此时明显也显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放弃同伴而逃走。
东岸人很快用炮火为他们做出了决定,几发看着就十分瘆人的18磅、24磅铁球落在这两艘犹豫徘徊着的荷兰船只周围,吓得他们不敢再在此停留,开始向外海驶去。而那艘荷兰船眼看两位同伴弃他不顾而走,顿时一片混乱,甲板上的水手们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那响亮的声音甚至在隆隆炮声中都隐约可闻。
没有了分担火力的“小伙伴”,这艘倒霉的荷兰船在二十多门长管重炮的反复蹂躏下迅速增加着伤痕。虽然两侧炮台上的东岸炮兵基本都是菜鸟,火炮也都是新炮,准头不是很高,但架不住密集火力轰击啊。尤其是东岸人的火炮身管较长,炮弹出膛速度快,偶尔一发落在船身上的炮弹就能要了他们的小命。更别提那些讨厌的链弹什么的了,船上的帆布现在被打得七零八落,船身也有了几处破损,整条船只开始有些操纵不灵,荷兰人心里渐渐升起了不妙的感觉,这是要被击沉的节奏啊。
终于,在被又一发链弹打断了前桅桅杆后,这艘荷兰武装商船在准头越来越高的东岸海防重炮连续打击下,终于吃不住劲了。他们的水手在顶桅上升起了一面白色的旗帜,宣示了屈辱的投降。两侧炮台上的菜鸟东岸炮兵们发出了一阵欢呼,他们迅速派人乘坐小艇登上了荷兰人的船只,然后在第一时间内控制了整条船。船上五十多名荷兰水手垂头丧气地被押了下来,陆军派来的参谋已经准备好对他们的审讯了。
史钦杰叹了口气,不理身旁那些军人们欢呼的声音,带着随从们上了船,然后忧心忡忡地回到了新华堡内。在他回去后没多久,负责审讯的陆军参谋便将审讯记录抄了一份过来递交给他。
“荷兰人果然是有预谋的!”史钦杰看完后心里暗叹一声事情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啊。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孤立的事件,这分明是荷兰人对东岸的态度开始逐渐转变的信号啊。按照审讯得来的消息,此番三艘荷兰武装商船从阿姆斯特丹前往摩鹿加群岛,路过开普敦等待季风时接受了当地德扬总督的请求,沿路袭击遇到的敌人船只或据点。事实上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无论是从欧洲到东印度的船只,还是从东印度到欧洲的船只,这些荷兰人一有机会就会袭击敌人的海外堡垒、商馆或船只。以前他们袭击的主要对象是葡萄牙人和英国人,如今东岸人也有幸加入到了这个名单内。
“以后这条航线不太平了啊。”史钦杰再度哀叹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早就说那帮疯子整天在巴西撩拨荷兰人会出事,他们还无动于衷,继续我行我素。卧槽,如今报应应到我身上了,这真操蛋!这帮军国主义狂人惹下的事情,凭什么要我来承担苦果!”
“不行,得想想办法!”史钦杰又琢磨了一番,然后猛地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然后继续低声嘟囔着:“新华夏这边实力薄弱,只有第二舰队驻泊的两条船,完全不够用。而且第二舰队的母港在河中堡,他们也不可能长期驻泊在这里,总要定期去南非那边走走的,那么以后这里难道一直靠炮台来被动防守么?这样不行啊,得想想别的招。荷兰人的航线要么是从开普敦经马达加斯加岛南侧海域顺着西南季风直抵巽他海峡,要么就是沿着非洲海岸线近地航行,最后经锡兰岛走马六甲海峡进入香料群岛。唔,无论哪一条航线都绕不开马达加斯加岛啊,换言之,他们航行的时候完全可以顺路来我这里骚扰一番啊。而且,从南非过来的船只可能经常会半路遇到这些荷兰人,毕竟大家走的是同一条航线,那么以后是不是每次都要加大海军的护航力度呢?如果从南非过来的运输船在半路被荷兰人劫了,新华夏这边岂不是要被卡脖子?”
“妈的,这事情一定要慎重。”史钦杰烦躁地想着,“看样子,我得到西面的莫桑比克岛去走动走动了。我们的葡萄牙邻居一定也深受这些荷兰商人(海盗)的困扰,听说就连莫桑比克岛都被围困了好几次了。在对付荷兰海盗这件事上,我们之间应该很有共同语言,那么,就走一趟吧,看看能不能和这边的葡萄牙人联合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