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一千名持矛军夫占据县城,码头边再派五百名军夫戍守,同时清点县衙府库。”刘海洋大喇喇地坐在县衙内,对自己直属得部将吩咐道:“另外,派人去找洪习山,让他召集麾下人手驻泊平洋沙清水师旧营,顺便在那里屯田补贴军用。奶奶的,郑森这人不地道,就派了三五千老弱病残过来,顶个球用,也就只能做做后勤了。”
“另,在岛内搜剿兵器,解散民壮,让他们都回家种地种菜去。这里的河口冲击平原土地这么肥沃,不利用下真是可惜了。对了,再去找一下张名振,我看他的部伍里稚嫩少年一大堆、胡子花白的老汉也不少,都裁汰下来于此种菜,供给军需,省得让这些人上战场枉自丢了小命。”
“还有,昨天不是投降了两个清军将领么,叫啥来着,呃,对了,千户所的守御千户常春是吧,还有一个是降于外沙的把总华本德!对,就这两个人,他们带着部伍降的,这很好,不过此地不能留了,送他们到宁波去,去镇压那里的士绅地主。哼哼,我倒要看看他们是真降还是假降,就让洪习山派人护送,反正他们的那些小船也不顶屁用,运运人货倒是刚好。对了,把这两人的部伍整编一下,常春手底三百多人就编为天佑军、华本德麾下两百来人就编为天助军,取个好彩头。”
收编的两支乌合之众虽说加起来只有五六百人,但刘海洋也不敢留,而是通通送回老巢宁波府看守,让他们去镇压地方上的士绅。如今随着东岸人在鄞县土改的规模越来越大,地主士绅的情绪也越来越强烈,急需大军弹压地方,否则搞不好地方上就会出现哗乱。
而崇明沙等长江入海口的诸沙洲,刘海洋也打算将其改造成此次长江之役的总后勤基地,大批原先暂存在宁波府定海港的咸鱼、干肉、大米、蔬菜、火药、箭矢等军资都将被陆续转运过来,以便就近补给朔江而上的“盟军”大队人马。
与此同时,刘海洋还将令留守在沙洲上的军夫队负责人征发本地夫子,一面修缮城墙、巩固战防设施,一面整修已经有些老化的码头,以便将来从山东南下的满载物资的运输船可以靠近碇泊,提高码头卸货效率。
刘海洋的命令很快就被执行了下去。许是郑成功心里有愧,因此他派来“助战”(难道不是凑数么?)的洪习山是低眉顺眼得很,对刘海洋的命令只要不是让他们送死那是无有不从,因此他是很爽快地同意了去平洋沙军屯兼巡逻大江的任务,当然对于派遣部分人员和小船押送天佑军、天助军返回宁波也是全力遵从。
按照预定计划,打下崇明后,战兵、辅兵合计约四万余的“盟军”将在这片沙洲上休整三日,顺便帮助留守人员修建营寨、仓库、码头和炮台。而在此期间,刘海洋也召集诸家将领开始商讨下一步行止:按照他的想法,“盟军”应当集结至少两万以上的精锐战兵(当然是相对而言的),直趋清军漕运节点镇江,然后依靠海陆优势猛攻并克复之。
不过他的想法显然不能让会盟各家赞同,比如王朝先、阮进等人就主张打近在咫尺的苏州府,先在这个天下闻名的富庶之地捞一票再说;而张名振、张煌言二人则主张直接攻打南京,先造成政治影响再说,至于军事上的成败,说实话还不是他们俩第一考虑的;而郝尚久则建议去打空虚的江北扬州府一带,以免和清军主力撞上;列席的洪习山表示无所谓,但看他本人的态度倾向,似是赞同王朝先、阮进这两个大老粗的;或许只有大顺刘国昌所部四千五百余人态度比较恭顺,愿意听从刘海洋的吩咐了。
“真是一群难以驾驭的乌合之众,要么是习性不改的海盗山贼,要么是迂腐至极的残明保王党,要么是畏敌如虎、暮气深重的老军阀,把这么一群心思各异的人凑到一起,真的能够达成预定的战役目标吗?”刘海洋颇为头痛地看着因为想法不一而当众争吵起来的诸位将领,第一次对自己一手策划组织的长江之役的前景不确定了起来,他是真的怀疑这些人是否能够成事。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再难也得走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