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广渠王漫不经心地指向了泥巴。
太子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卢玠和沈曦宜见过泥巴很多次,自然是不必说了。
“我要我做的我都做了,”孙常者在沈曦宜耳边悄摸摸地说道。
“嗯,”沈曦宜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哪里不减单?”孙常者眼中讶然之色一闪而过,“咱们这次可是什么差错都没出。”
“先看看吧。”沈曦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孙常者,只得先这样说,毕竟直觉这种东西有时候不一定准的。
卢玠听闻沈曦宜和孙常者小声议论,蓦然回过头来,“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老开小灶,一男一女大庭广众之下靠得这样近成何体统,还不赶快给我分开。”说着也不等沈曦宜回话,直接上手把沈曦宜拉到了一边。
孙常者端是目瞪口呆。
那一边广渠王和太子正在纠结土匪的事情,广渠王自认为泥巴已经被拿下,再无反手之力,见泥巴还是双目圆瞪一副讨人嫌的模样,便一脚踢在泥巴身上。
这不踢不要紧,一踢还真踢出事来。独眼龙只是寻常剽悍一些的土匪罢了,但是泥巴的凶悍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眼见广渠王的脚踢上来,泥巴居然下巴轻轻且古怪地一转,同时身子跟条蛇似地一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大抵是用了什么借力打力的办法,居然害得广渠王单脚在空中转了个大圈圈,那场面滑稽得异常。
广渠王只不过是一个臃肿的家伙,被泥巴这么一玩,顿时手舞足蹈,“吧嗒”一声摔在地上。
这一套动作都只发生在一刹那之间,甚至所有人都来不及看清,就看见广渠王已经倒在地上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轻呼一声。
泥巴和独眼龙又不傻,当然知道若是落在广渠王手里定然是问斩的罪名,死马当活马医,眼见着有一线生机,怎么肯放过,拼死挣脱了侍卫的桎梏,就要往广渠王种的那片密密麻麻的小树林那逃蹿。
赵连朝大惊之下连连指挥手下的人去追匪,广渠王刚才还踌躇满志地想要把土匪诛了然后到朝廷上领个功,没想到想到下一刻泥巴和独眼龙就跑了,连忙气急败坏地站起,勒令手下的人去追这两人。
沧溟在卢玠身边看了一眼卢玠,卢玠闭上眼睛嘴角浮上一丝颤颤的笑。
沈曦宜惯来知道他总喜欢这副神色,便对沧溟道:“放心,他心里有谱,咱们火烧眉毛且看眼下。”
孙常者颤颤地发问道:“沈妹妹,要不还是让沧溟帮忙把她们抓回来吧,要不然泥巴要是回到了深山老林,那就、那就等于放虎归山,咱们到时候可有的苦头吃了!”
沈曦宜回想起刚才广渠王摔在地上的滑稽样子,不禁一笑,对孙常者道:“不是‘咱们’,泥巴眼里只有你呵,今后要是找茬儿,估计也只认准了你这如花似玉的孙郎君。”
众人乌泱泱地就追了过去,太子的人加上广渠王的人一共得有两百号人,都举着火把,黑压压地追着泥巴进了小树林。
其实当年广渠王在自己府上弄这片景观就是为了图个雅致,没想到现在反倒成了泥巴等人的避难所。小树林里全是曲曲折折的石子路,还极其狭窄,这当然为泥巴和独眼龙的潜逃带来了好处。
泥巴和独眼龙两人更是马不停蹄,跳着滚着就往来时候的墙根处奔过去。不过那墙根甚是高,又好似刚刚整修过,打磨得滑不留手,下来的时候容易,上来的时候若是没有个屏障物,那可真是难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