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也是恨恨地瞪她,一点儿都不留情面:“苏氏阿寻,你这风流的女郎也敢引诱三郎,我今日定要惩戒你,三郎是何等神仙般的人物,岂是你这风流的女郎能肖想的,我若是你,不如一头淹入这水中,免得污了三郎。”
在世人认知中,封氏三郎是何等尊贵,而苏寻不过是个小氏族的庶女,怎地相配?!何况是这般风流的女郎,便是见了三郎也是污了三郎的眼,苏氏阿寻,太过太过招人恨!
苏寻最恨的便是他人说她身份低贱,她是穿越者,身份奇特,便是做封冥的妻也是做得的,只是世人眼光差劲,将明珠视为鱼目,而且,她哪里风流了,不过是和一些聊得来的男子做朋友而已,偶尔吃个饭,弹琴饮酒作诗出游罢了,她又没做什么无耻的事!
“陈巧,你不要胡说!”她本想说世间本是人人平等的,便是身份不平等,可是人心却是平等的,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时代最重门庭之见,她若是声张,今日闹开了定然遭罪的是她自己。
可恶!!!这个陈巧!
“女郎,何故因此人污了眼目,误了时辰,我们该是回大殿去了,免得迟了,主母生气责罚。”陈巧身边那个仆妇小声地说,她是陈氏主母放在陈巧身边的人,提醒她该做什么,也正是因为为陈巧得了个好名,陈巧对她的话也是听的。
闻言陈巧果然点头,“我知道了,今天便放过她,我们回去吧。”
说话见陈巧回头瞪了苏寻一眼,得意洋洋地抬着高傲的头颅离开。
苏寻气得浑身发抖,陈巧!你给我记住了。
她小心地爬了起来,坐在池边的太湖石旁突然想哭,她如今浑身都湿透了,鬓发凌乱,哪里还敢去参加城主宴,这个时代的衣服太薄了,都能看到里面的肚兜了,还好没有人在这里,不然被人看到了,估计又有风言风语了。
她怎么那么倒霉,那个穿越者不是奴才美男绕膝的,她怎么就穿越成一个庶女,而且还是最倒霉的那一种!别人好歹还有个人疼着护着,她就一个人,什么都要自己来,生母身份底下,父亲根本不在乎她,也没有从天而降的美男相救,自己一个人努力打拼着,还有时刻注意着身边的人会不会在背后偷了自己所有的东西。
苏寻,你真的好倒霉!
想到此处,她委屈地哭了起来,今天她要是不出现在城主宴上,估计回去还有惩罚,她怎么那么倒霉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突然发现身边有一双鞋子,清湛的衣袂飘动,她有些恍惚,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身影,他的背后似乎带着阳光,很刺她的眼,忍不住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寻女郎怎地在这里哭?!”他的语气很温柔,声音也好听,苏寻觉得自己瞬间为他着迷了,突然扑了上去抱住他,哭诉道:“三郎三郎,请帮帮阿寻吧,三郎......”
封冥微微一愣,却是一时推不开她,他本来得了苏闲给他的三个阵法,研究了一会觉得很复杂多变,想着快要开宴了便往大殿走去,没想到在此处听到有哭声,也没想到是苏寻,看着她湿透的一身,微微皱眉。
“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封冥拉开了她的手,冷冷地看她,若不是他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他定然将她甩回池里去,只是看着她这番遭遇,也不免有些不忍了,这个苏氏阿寻,他先前见时还是光彩照人,如今怎么.....
苏寻使劲地摇头,“是陈巧,陈氏阿巧,我不知何处得罪了她,她竟将我推入池中,若非池水浅少,阿寻定然活不成了,陈巧真是可恨!”
封冥自小大大家氏族长大,里面阴私的事情还是了解的,或许是他的缘故,他觉得这个女郎很特别,便单独给她下了请帖,今日城中人议论的事他也明白些,故此这个女郎嫉恨对她下手也是可能的。
只是,他也给苏闲下了请帖,为何从来没有人说苏闲的不是,也无人针对她,这倒是一件奇事!
反倒是苏寻,他倒是听了不少,说她如何有才,如何风流,如何......
“苏氏阿寻,你该是反思因果。”他说。
苏寻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愣了一下,觉得他太过分了,于是便说:“三郎,这其中有何因果,如若不是三郎下的请帖,阿寻如何遭受今日之辱,三郎何故说阿寻该反思,三郎明知自己身份不同,因何下请柬于阿寻,不是为阿寻招惹是非吗?!”
封冥倒是没见过这样伶牙俐齿的女郎,脸色瞬间冷了:“寻女郎的意思是说这是三郎的错?!”
他承认他那是突然想逗逗这个女郎,也没想过会出这样的事,但,她将一切事情的过错推在他身上是不是过了。
苏寻脸色白了白,她本是无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开口就变成这样的话,感觉到封冥身上的冷意,不自觉抖了一下。
“不是,三郎,三郎,是阿寻说错了,都是阿寻的错,请三郎原谅阿寻无状,三郎给阿寻下请柬乃是对阿寻的厚**,阿寻......”
封冥看着她那样子,心底有些烦,更多的却是失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叹了口气才道:“你如今的衣裙已湿透,随我去换一身再去大殿吧?”
苏寻眼睛一亮,哪里会说一个不字,赶紧道谢,免得封冥后悔。
“阿寻多谢三郎出手相助。”
在此时,苏闲却是没想到,因为她的出现,封冥竟对苏寻有了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