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凝,就没有想过后果?还是她太胸有成竹?
窦妙净渐渐地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王紫凝结巴了一下,瞪着窦妙净往后退了一步。
她眼下越是喉咙大,越是害怕呀!
窦妙净明白过来,心中仅剩的那点惧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的计谋没有得逞,我不笑,难道还哭吗?”她神气地说道。
“你,你别高兴得太早!”王紫凝眼圈一红,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就要哭起来。
窦妙净撇了下嘴,原来王紫凝也只是只纸老虎。
她收了笑,淡淡地看着王紫凝:“你在与他们沆瀣一气的时候,有过如今的害怕吗?”
王紫凝一愣,脸就红了。
她自认以自己的本事,肯定万无一失,哪里会料算到失手。害怕这个词,她到现在才有所体会。
窦妙净的目光迷离了几分:“要是他们没有被绑起来,你们会怎么对付我?把我弄死?还是……”
“那老婆子恨你姐姐当初劝你母亲不让她脱籍,原本是打算报复你姐姐的。可是你姐姐一直与长辈们在一起,我没办法把她单独领出来。她说你姐姐既然这么喜欢让她当奴才,那就让你姐姐嫁到奴才家里去,一起当奴才。”王紫凝叹气,老实说道。
窦妙净抽了口冷气,然而这话,她只信半分。
宝杏阁里漏了风,把当日姐姐的一句戏言传到了平嬷嬷的耳朵里,这确实有可能。平嬷嬷记恨在心,想报复姐姐,眼下看来也是真的。可是,王紫凝为何要助纣为虐?而且引诱姐姐不成,又把矛头指向她。
她说得好似跟她无关似的,不过就是想撇清这关系罢了。却不该这种时候了,还妄图离间她跟姐姐的感情。
窦妙净正色道:“今日这事即便让你得逞,我就是寻了死,也不会便宜这母子,更不会愚蠢地恨姐姐。我能代替她受罪,我反而很安心,这世上,谁都不愿意自己的亲人出事,我不希望姐姐尝到这种侮辱。冤有头债有主,我自然是找那个始作俑者算账。”
王紫凝听得气血翻涌,双手双脚都不禁发热发软。听窦妙净这个口音,这事情只怕还是要惊动长辈们了。
那她以后,怎还有脸留在临安城?这辈子恐怕都进不了陈家了。那样,就再也看不到小舅舅了……
她手软脚软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但是今日你马失前蹄,幸好没有酿成大祸。”窦妙净续道。
王紫凝陡地抬起脸,树叶斑驳间错落的几寸阳光,照亮她脸上那几分明显侥幸的希冀。
窦妙净瞟了她几眼,装作没看到她像个要糖吃的孩子的样子,继续说道:“要是把这事情捅到长辈们面前,你也知道有什么后果。别说是临安城,金陵城只怕你也呆不住。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亲事等着你,就算你不想嫁人,家里长辈们自会做主意让你落了发去与青灯古佛伴一生。这样子的清苦艰难,你也不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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