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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妙净已经习惯了和风的行事,跟着咧嘴笑。
只听得屋里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门“吱嘎”打开,就听细雨啐了一口:“我哪里成日的只知道缝衣裳,我刚进屋,屁股都没坐热呢,你倒来指摘我来了。”说完才一愣,脸上浮起红晕,“二小姐?您怎么来啦?”回过神气急败坏地拧了和风一把,道,“好呀你,故意呛我的是不是,二小姐来了也不让人告诉我一声。二小姐,快屋里坐。”
和风跟在二人屁股后面优哉游哉的,拿起细雨正缝的大红色嫁衣瞅了瞅,酸溜溜地道:“谁成日嚷嚷着不要嫁给鹤鸣那混小子,关起门嫁衣都缝好了。难怪人家都说,女子外向。”
细雨正给窦妙净沏茶,白了她一眼:“你给我放下,仔细我回头告诉十六爷,让他做主把你嫁给檀是。”
和风面色一白,不知是气的还是害怕的,道:“他敢让我嫁给檀是,我就敢抹脖子!”
好嚣张的婢女。
窦妙净偷偷地乐,和风真是跟别人不一样,那也是顾行纵出来的吧?说起来她身边要是没有这么个跋扈的婢女在,内宅里肯定要乱的。至于会怎么乱,她也只敢自己这么偷偷地想一下,当然不会说出来。
那两人一言一语地呛着对方,都是家常便饭,说了两句就歇了。和风还拿起那件嫁衣,看针脚不对,给帮着改了几针。
细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笑着问窦妙净怎么想到来这里串门。
窦妙净可不是来串门的,忙让周云裳把匣子抱出来,当着细雨的面打开。道:“知道你要成亲,我特特给你送的添箱。我也不知道定了日子没有,怕到时候身不由己赶不上,就不讲究日子,直接给你送来了。”
只见满满当当一下子的女儿家之物,一层是首饰,一层是素帕。一层是金银丝线。细雨感激地望着窦妙净。膝盖一弯就跪了下来,道:“奴婢何德何能,让小姐如此记挂。”
窦妙净倒有点心虚。因她心里还想着账本的事情呢。搀了她起身,就问了些几时的日子,办不办酒席,成了亲后住在哪里之类的问题。
说起这些。细雨再沉稳也有些羞赧。还是和风替她一一应答,末了还是翻了个白眼。冷飕飕地说:“二小姐您劝劝她,她总想着自己比鹤鸣年长几岁,心里不踏实。不过我也想不明白,您说鹤鸣看上她什么了?她又没我漂亮。”
“噗!”窦妙净忍不住笑出声。
“你可真不害臊!”细雨戳她脑门。
和风顿时“哟哟哟”地嚷嚷起来:“到底是谁不害臊呢。还不是人家的人呢,就开始护起短来了。我告诉你,要是以后鹤鸣长能耐了一脚蹬了你。你可别找我哭诉。”
细雨一把抱住她,道:“我不找你找谁?”
和风“咯咯咯”地笑。拧着身子好不得意。